摩挲著玉符的呂忘絲毫不知,兩位師兄竟然都在關注著小連村,而且好像還有不為人知的交易。
此時的他正在專心思考,可惜呂劍仙的頭腦有些不堪大用,看看書,記記功法還行,抽絲剝繭細致分析,屬實有點大可不必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分析,呂忘得出的結論是,這玉符,應該與道門中一個叫扶波的地方或者人有關。
得出這個結論的依據很簡單,玉符的正麵刻著真言與符咒,而背麵刻著‘扶波’兩個字。
想來想去,再多的東西實在想不明白了,算了,把扶波兩個字記著就行了,這玉符直接當了,破什麼案,別人是死神之子,咱隻是個普通的天下行走,不破了,吃好喝好不香嗎?
念頭通達之後,呂忘又看向了徐華,徐捕快見狀,立刻低下了頭,撫摸著刀柄,二十七歲的徐華就坐在那裏,飽含深情的眼光望去,都是這把刀三年前的影子。
呂忘心裏暗罵了一聲,拙劣的徐捕快啊,這演技,還不如我小時候。
動了動身子,呂忘湊到了徐華身邊,“徐捕快,我問你個事唄?”
“什麼事?”,徐華抬起頭,努力地伸出握著刀柄的手,用三根手指做出摩挲的動作。
呂忘就當沒看見,自顧自的問道,“是這樣,我準備去觀潮城一趟,你也知道,觀潮城離這一千五百多裏地呢,我就想問問,流波鎮上有沒有賣馬車的,沒有的話,馬也行,實在沒有,拉車也行,我買頭牛拉著走”,呂忘存心想試探一下徐華。
畢竟有的捕快一輩子沒出過遠門,有的捕快十裏八鄉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全都門清。
先摸一摸徐華的底,要是他真的屬於後者,說不定能問出來點關於惡鬼或者‘扶波’兩字的線索。
“哦,這事啊,這你算是問對人了”,徐華忍不住調整了一下坐姿,“我這麼跟你說吧,整個流波鎮,你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徐華,是捕快界包打聽第一人。”
“哦?是嗎?那麻煩徐捕快給我說說”,呂忘也來了興致,十二歲的少年,對世界總是抱有強烈的好奇心,哪怕心裏知道,徐華的話多少有點水分。
隻是呂忘的閱曆太淺,完全想不到,徐華說的話,就如同大海,全是水分。
為什麼這把刀跟了徐華三年,因為三年前,他才從候補成為了正式捕快,獲得了佩刀的資格。
流波鎮地處東南,素來安穩太平,也沒有什麼大案要案,最近三年都沒有再招過捕快了。
他這個第一,其實是倒數第一的意思,不管是修為,還是資曆,甚至年齡都是最小的。
“咱們流波鎮呢,那可以說是百姓安居樂業,民生興旺發達,馬車,有,馬,也有”,一聽這話,呂忘很滿意,看來有門。
然後徐華幽幽的補上了一句,“但是,你買不到。”
淦!你擱這說什麼廢話呢,“徐捕快這是什麼意思,我沒太搞懂啊,這銀子你還要不要了”,呂忘覺得徐華要麼在故意逗自己,要不然就是又想收錢了。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啊,浮躁!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徐華倒是真沒呂忘想的那麼不堪。
先前做手勢其實是想提醒他,記得明天把銀子給落實了,不是要加錢,畢竟呂忘開的價,已經很讓他滿意了。
“為什麼我說你買不到呢?首先,咱們整個揚州,都沒有馬場,這個你知道的吧?”
呂忘點了點頭,聽二師兄說過,揚州算是魚米之鄉,從商的也不少,就是壓根沒有牧草,也沒有牧馬人,自然不可能有馬場。
徐華盤了盤腿,“那咱們鎮上的馬是從哪來的呢?衙門裏的馬,是由上麵批了公文,然後運過來的,那都是記在賬麵上有數的,你想買,人家也不會賣,除非你有背景有關係,還得是很硬的那種,不是哥哥瞧不起人,你雖然掛著道門的身份,但是到了官麵上,沒用。”
這倒是,呂忘想了想,當世修行者中,官麵上基本都是儒家與武者,道門跟佛門基本都不觸及。
更別說自己這個道門身份,還是個假的,哪怕去了道門,搞不好都得被趕出門,別說跟儒家或者武者打交道了。
“那剩下的就是民間的馬了”,徐華繼續說道,“這民間的馬都是從外麵買來的,能買得起馬還用得起馬,那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不差錢,還有門路,你想買,人家憑什麼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