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居住的荒山野嶺起了大火,對於老百姓老來說,也就是看個熱鬧,就像當時呂忘在山上燒爐子,小連村的人都聚在村口一樣,這會羅城的城門前,已經聚了一大票的人。

老何倒是沒有多高興,這群閑著沒事幹的,看熱鬧就看熱鬧唄,你別擋著我做生意啊,就沒一個省心的,要是你們都像那個小年輕一樣就好了,人家白喝了一次茶水,後麵還知道專門來照顧生意。

城門口的人聚的太多,把路上的車馬算是堵了個結結實實,除了看熱鬧聊閑天的,後麵的叫罵聲也是不絕於耳,很快城門口的守衛就翻了一倍,一些從城主府那裏調來的士兵,衝上大路,總算是把圍觀的人群給解散了。

看著城門又恢複了暢通,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緩緩離開了城門口,轉身向城裏走去,不一會,這個老人走進了一間高樓,登上二樓之後,推開了一間屋子的門,朝裏麵坐著的中年人行了一禮。

“老爺,城門已經疏通了”,管家老人畢恭畢敬的說道。

“唉,多事之秋啊,福叔啊,又麻煩你了”,中年人歎了口氣。

“不敢這麼說,老爺您貴為城主,操心的事多,這種小事,自然是老奴代勞。”

“什麼老奴不老奴的,福叔,你跟著我羅家已經三代人了,以後可不要再這麼說了,等紫兒跟燦兒成了親,你就以長輩的身份去他們府上,安享晚年吧”,羅鬆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福叔噔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好啦,好啦,都說了不要如此”,羅鬆城很是無奈,走上前將福叔攙了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衣服,又問道,“這兩天趙家那裏,沒有什麼動靜吧?”

慌忙別過身子,福叔彎著腰,又是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回老爺的話,趙公子自從被您禁足之後,一直沒有出門,這兩天也隻有一個年輕人登門造訪。”

“年輕人?”,羅鬆城皺了皺眉,“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老爺放心,小姐傳過消息了,這人也是個讀書人,到趙公子那裏,是為了替趙公子收集先祖的詩文。”

“哦?真的如此?”,羅鬆城開懷大笑,“這就對了,他趙家也是官宦世家,哪怕現在盛朝早不在了,他先祖這名聲,在整個揚州還是管用的,看來他終於是開竅了,派人告訴小姐,隻管去尋,有什麼花費,找我來要就是。”

“是,不過老爺,有些話,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福叔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嘖,福叔啊,你真的是...,唉,有話你直說就是了。”

“是,老爺,老奴是想,真的不用在趙公子家外麵,再布置些人手嗎?”

羅鬆城又喝了口茶,搖了搖頭,“福叔啊,你是不知道啊,現在咱們這羅城裏,哪還有人能盯得住這小子,也就紫兒靠著恩師當年留下的東西,還有他們倆的那點情分,才能拴住他。”

“可是,老爺,既然如此,為何您遲遲不讓小姐與趙公子完婚,等大家成了一家人,那不就不用天天盯著他了嗎,況且小姐一個清白女子,成天住在趙公子家中,這...,這總不是個辦法呀。”

“嗯...”,羅鬆城沉吟了一下,招了招手,把福叔喚到了跟前,看了一眼門外,壓低了聲音,“福叔,你是我家三代的老人了,有些話,今天我在這交代給你,你千萬記住了。”

“老爺您說,老奴什麼都聽您的”,自從羅鬆城當上這城主,這麼多年,福叔第一次聽到自家老爺說出這種話,立馬又跪了下來。

這次羅鬆城倒是沒有再扶他,而是沉默了一會,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才開口說道,“今日派去流波鎮確認消息的人回來了,胡統領死了,夏統領下落不明,咱們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這...,老爺,您千萬不能這麼說,有您在,這羅城才有這些年的太平,這麼多人,可都是指著您活著呢,您...”,福叔有些語無倫次,自己說白了,隻是個羅家的下人,不管羅家怎麼對他,要是羅鬆城倒了,自己鐵定也要完蛋。

“稍安勿躁”,羅鬆城搭了把手,把福叔扶到了旁邊坐下,“這件事可大可小,就全看上麵來的人,查到哪一步了,要是真有叛賊,加上死了兩個觀潮衛,我這城主的位置,怕是難保,到時候,趙燦就是羅家的救命稻草,隻要他在,最多就是丟個官,咱們主仆還是能保個平安的。”

“老奴還是不太明白”,福叔低著頭,還是想不通老爺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