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華當時就愣住了,轉頭看了一眼呂忘,嘶...,還好小道爺確實不好這一口,不然的話,他身上也是有不少銀子的,到時候...
你看我幹嘛,本來聚精會神聽著二牛說話的呂忘,感受到徐捕快的目光,皺了下眉頭,哼,早知道就該把你拋出去,就你這青皮樣,到時候肯定跟李寡婦兩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喵喵尒説
“咳...”,稍微清了清嗓子,徐華轉過了頭,也往前湊了湊,“二牛啊,這不對啊,一個入贅的姑爺,那銀子按說不是都給了村長家嗎,這還告發他什麼啊?再說要是這人犯過事,這李寡婦就不怕被牽連?”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武者,徐華毫無疑問是不合格的,但是作為一個捕快,他起碼是個正常水準之上的,這倒不是他有什麼天賦,實在是他這個刨根究底的勁頭,太適合做這行了。
“這我也不清楚啊”,二牛攤了攤手,站起身扭了扭腰,準備出門去,“反正我隻知道她男人好像是什麼觀潮城的,聽說是什麼私逃出本地的,最後被那些騎兵帶走了,後來聽說是被處斬了。”
說著話,二牛還很是羨慕的看了一眼院裏的馬,這大哥真的是好運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地主小姐,還能送一匹馬給他,馬這東西,自己長這麼大,都沒騎過一回,人跟人,真是不能比。
“我去搬樹去了,你們收拾完自己休息就是,明天中午咱們多吃一頓”,順手給馬麵前的木盆裏加了點水,二牛雙手抱著頭,開心的出門去了。
想到明天中午終於能沾一頓葷腥了,徐華忍不住握了握拳頭,這天天就是綠菜葉跟鹹菜,誰受得了,雖說飯是管夠,但是沒用啊,光吃這些哪扛得住,不是我飯桶吃得多,實在是這飯菜沒油水啊。
開心的收拾著桌子,徐華沒注意到,坐在旁邊的呂忘,眼神有點不對勁,一隻胳膊撐著頭,在那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等到收拾完了,兩人就鑽進了屋裏,徐華沉浸在即將開葷的喜悅中,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不時還傻樂一下。
唯有呂忘,依舊保持著剛才思考的姿勢,側坐在自己的地鋪上,過了一會,精神大好的徐華坐了起來,“小道爺,咱們點個蠟吧,你借我本書看唄。”
“啊?”,被他打斷了思緒的呂忘,回過神來,“好,點吧。”
抽出一根蠟燭,隨手點著,放在了自己的地鋪前麵,呂忘想了想,又多點了一根,遞給了徐華,“你還看書?能把字認全嗎?”
這倒不是說看不起徐華,隻是根據自己二師兄的說法,這書籍什麼的,很貴的,每回大師兄找他拿錢去買書,兩個人都要討價還價好久,而且捕快這個行當,識字正常,但是應該不用認識太多字吧?
“你這看不起誰呢”,徐華挺直了腰板,“我小時候,季道長可是天天教我們認字的,我雖然不算用功的,但是起碼該認識的字,都認識。”
提到季老道,徐華明顯聲音變小了些,不過很快,就又恢複了當時初遇呂忘那時候的模樣,對著呂忘一伸手,“給我來本最難的,你看我讀不讀的懂。”
算了吧,還最難的,你但凡要是會讀書,你也說不出這話,呂忘‘唉’了一聲,彎下腰在書箱裏來回翻找,最後找了一本最厚的,遞給了徐華,“給你,這本書就是最難的,看著厚度,你明白的。”
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徐華接過了書,乖乖,這怎麼這麼厚實啊,湊近了點看了看書名--《鼎朝誌》,什麼玩意,就這?
“小道爺,你這是不是看不起人啊”,徐華把書往床上一放,指著書名,“這書有什麼難的?鼎朝那點事,我都熟的不能再熟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合上書箱,呂忘翹著二郎腿,坐在了地鋪上,“是嗎?你知道書名,說來聽聽。”
“那你可聽好了”,擼了擼袖子,徐華來了精神,坐在了床沿,擺了個說書先生的姿勢,“我笑那諸葛無謀,司馬少智,論這天下英雄啊,還得看曹公,就說那曹公,妻妾共一十六人,個個都...”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呂忘無奈的捂住了臉,真該把你介紹給李寡婦的,“這都是些司馬亂七八糟的,我這書跟你聽的不一樣,你自己慢慢看吧。”
“哎,你聽我說啊,我這都是以前在孤獨園裏,聽老人家說的,你別看這些老頭都是孤寡,人家吃的飯,比咱們吃過的菜都多,你這書,說不定還不如他們說的真呢。”
“你看不看,不看書還我,把蠟燭吹了,自己睡覺去”,說著呂忘就準備伸手去拿書。
“別別別,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嗎,我看,我看就是了”,徐華趕緊伸手把書抱在了懷裏,做了個諂媚的笑臉,趴著就翻開了書。
總算是清淨了,呂忘往地上一躺,拿出玉符,一隻手就搭在上麵,一點一點的灌注真炁,同時枕著另外一隻手,默默的想著事情。
而在床上,為了不早睡,能給明天騰出肚皮吃肉,徐華強迫著自己,翻開了最討厭的書本,想當年在道觀裏,除了那個瘸腿的,因為不能出門幹活,天天跟著老頭們念書,剩下的人,就沒一個是念書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