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兩人一路走來,公輸月發覺這兩個人,聊的全是關於鳥的問題,一字不提買詩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不可能猜錯啊,按照柳全的說法,自己跟柳承宗應該是同一天,前後下了訂單,從那天柳承宗離開之後,他就沒回過家,呂公子也沒出過門,自己那兩首,肯定有一首是柳承宗的才對。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三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個比柳承宗現在居住的,還要小一些的院子,破破爛爛不說,院牆還有個大缺口,跟荒廢的破廟似的。
在這裏兩隻白鶴被拴著繩子,神態卻很是囂張,旁邊的兩個家丁,拿它們毫無辦法,這哪裏是白鶴,簡直是大白鵝啊。
哼,年紀輕輕,非要找死,呂忘對著兩隻白鶴冷笑一聲,你們這種飛禽,我在山上不知道弄服過多少,敢在這裝大爺,我不弄死你們。
“柳兄,手上還有餘錢沒?”
“幹嘛?不是都拿給你了嗎?隻剩一點散碎銀子了”,柳承宗緊緊捂著腰包,這可是門環跟柳全的全部身家啊。
“你看你這樣子,拿出你在易牙居的氣勢來,買點巴豆來,我有大用”,呂忘奸笑著捏了捏拳頭,走過去給了兩隻白鶴一鳥一個爆栗,疼的兩隻鳥直蹦躂。
“哦,那還好,這玩意不貴”,柳承宗鬆了口氣,喊來旁邊的家丁,頗為肉疼的數了一點銀子,交代他去買巴豆。
“小忘啊,你買巴豆幹嗎?”,公輸月也來了興趣,常年在外,她知道這種東西,性熱有毒,能害腸胃,但是也沒怎麼見識過,畢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對钜鋒山的人馬用這種東西。
“什麼小忘,小忘是誰”,柳承宗一臉的茫然。
“咳...,公輸小姐,差不多就得了,別瞎喊”,呂忘清咳了一聲,在屋裏喊了兩天小忘了,出門就別喊了吧,真把自己當我二嫂了不成。
“原來是呂兄啊,小忘是什麼稱呼,小名嗎?”,柳承宗覺得,這事有點意思。
“沒有,哪來這種小名”,呂忘有些生氣,隻好加大力度,又給了兩隻白鶴幾個爆栗。
“看來你不知道啊,你家呂兄,也才十二歲,你都十九了,怎麼好意思一口一個呂兄,不要老臉”,公輸月這話說小了,就柳承宗那個樣貌,酒色摧殘之下,你說他三十了,人家也信。
“不是吧,呂兄,此話當真?”,柳承宗衝過去,一把抓住了呂忘的手腕。
“你快放開,給你,自己看”,呂忘正在教訓兩隻蠢鳥,回味自己最純粹的快樂時光,幹脆不解釋了,拿出那本破戶籍,遞了過去。
“這...,這怎會如此啊,難怪那晚在易城你什麼也沒幹,敢情是因為...”
沒等柳承宗說完,呂忘放棄了打鳥的快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搶回了戶籍本,“你再說,明天祝壽那對聯,就別想了,我今天就把這兩隻鳥給烤著吃了。”
“唔...”,柳承宗艱難的點著頭,伸手示意呂忘趕緊鬆開,憋住氣了。
一旁看熱鬧的公輸月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問道,“對聯是什麼?你不打算給你家老太爺送祝福詩了?”
“哼,人人都送詩文,我再送豈不是流於俗套,有呂兄...,有呂賢弟幫忙,我明天有更妙的主意”,柳承宗雙手一背,昂首向天,很是驕傲的樣子。
“你別聽他瞎說,主要是他沒錢,買不起詩,我幹脆就給他出了個主意,搞副對聯湊數,這對聯嘛,你就當是桃符那種就成”,呂忘可沒給柳少爺麵子,直接說出了他是個窮逼的事實。
“啊...對,本少爺勤儉持家,就算祝壽,也絕不鋪張浪費,大肆奢華,這可是我柳家的家風”,柳承宗保持著驕傲的姿勢,隻不過看起來,身影有些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