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趙燦他們,呂忘又回到了之前的座位,公輸月跟皇甫嬋已經祝完壽,現在正坐在兩邊,緊挨著他的座位。

柳府作為高宅大院,又是當地的土霸王,從早上開始,前來送禮的就絡繹不絕,兩位钜鋒山的小姐,在邊上不停的聊著天,公輸月有心拉上呂忘一起,皇甫嬋拉住她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

心事重重的呂忘,一隻手撐著下巴,像看稀奇動物一樣,看著進進出出的各色人等,就這樣一直等到了中午時分,好戲開場了。

哪怕再多的人來祝壽,這壽宴還是要開的,大宴肯定是在晚上,但是你不能讓早來的賓客餓肚子不是,在午宴開始之前,柳家的長子長孫,柳承宗要獻上一份大禮。

對於這鬆鶴延年的大禮,呂忘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兩隻蠢鳥,一棵死樹,還真就不如當時柳承宗想的,撈一隻王八回來算了。

在一眾人的哄鬧之中,柳宗遠拄著拐杖,站在了正廳門口,輕輕壓了壓手,馬上就有下人會意,悄悄走到各位賓客身邊,很快大家就安靜了下來,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

而作為這次獻禮的主角,柳承宗紅光滿麵,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麼東西遮掩,臉上那股子虛的勁頭,完全看不到了。

“諸位貴客,小子今日獻醜,為我家老太爺送上壽禮一份,名喚鬆鶴延年,來人啊,給我抬上來。”

其他人還有些好奇,唯獨呂忘搖了搖頭,這柳承宗確實不學無術啊,這說的什麼啊,怎麼感覺像是書裏寫的,江湖賣藝的,哪裏像是祝壽。

但是柳家的人卻不這麼想,大少爺出城的事,家裏人都知道,這不辭辛苦外出捕鶴砍樹,如此有心的祝壽,大少爺就是仁孝啊,不學無術怎麼了,大器晚成不行嗎。

等到鬆鶴延年被搬了過來,各種驚歎吹捧聲不絕於耳,呂忘覺得很吵鬧,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你們沒見過鬆樹還是沒見過白鶴,瞎喊什麼呢。

旁邊的公輸月抖了抖腿,“小忘啊,你這弄的不錯啊,我還以為你們要表演什麼,跳火圈啊、叼壽桃什麼的。”

馴獸馴禽這個行當,早就有了,走南闖北賣藝的人,指揮飛禽走獸鑽個火圈,或者叼著東西送給某個人,都是家常便飯。

皇甫嬋掩麵輕笑,“月兒你又在胡說,哪有在壽宴上表演那個的,要是不小心演砸了,誰擔待的起。”

“兩位小姐,我現在要是離開,去吃門外那個流水席,應該沒事吧”,呂忘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很煩躁,眼看著這裏還不知道要弄多久,不如去外麵先填飽肚子。

“去是沒問題啊,你有帖子嗎?”,公輸月扭過了頭。

“沒有,之前是柳兄帶著我進門的”,呂忘搖了搖頭,自己連壽禮都沒準備,有個屁的帖子。

“那你這往外去,就不好弄了,這樣吧,你出門找魯天跟小四,他們都在流水席那裏,讓他們帶著你,你隨便怎麼吃都行”,雖然很好奇,公輸月也沒當回事,人家愛吃什麼你管不著。

“多謝了”,看著場中那兩隻蠢鳥,撲打著翅膀,有氣無力的開始往樹上飛,呂忘繃著臉,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月兒,你有沒有發現,呂公子有點不對勁”,皇甫嬋歎了口氣,拿手捅了捅身邊的好姐妹。

“沒事,估計就是剛才,我打了那個蠢女人一巴掌,小事情,小忘還是分得出好歹的”,公輸月擺了擺手,繼續饒有興致的看著白鶴在那撲騰。㊣ωWW.メ伍2⓪メS.С○м҈

“是嗎?”,皇甫嬋轉過身,看著呂忘的背影,總覺得哪裏不對,好像呂公子跟自己這些人之間,總有一層無形的隔閡。

哪怕月兒喊著小忘小忘的,他也從來沒有跟大家親近的意思,反而是跟見麵不多的魯天和小四,關係都不錯,說到底,好像他除了做生意,跟自己也沒什麼別的聯係了。

走出門外的呂忘可不管這些,就是覺得呆在裏麵胸口很悶,自己也確實沒經曆過這種場麵,還是山上好,過個生辰,擺一桌好菜,然後二師兄納頭便拜,交出錢財,就完事了。

在流水席這裏,也是人山人海,反正柳城跟柳家就沒什麼區別,這流水席從主家的門口開始,沿著大街往外擺,一時間還看不到頭。

費勁巴拉的找了一會,呂忘才看到了魯天,小四也在他邊上,因為身高的問題,剛才沒看見他,彙合之後,簡單說了下來意,魯天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懂行啊,小書生。”

“是啊,呂公子,隻有這流水席最實惠,想吃多少吃多少”,小四狼吞虎咽著,順手給呂忘加了副碗筷。

反正自己就是為了白吃白喝才來的,呂忘也不客氣,跟著兩人坐在了一起,開始大吃大喝起來,吃著吃著,才發現就這流水席,竟然有不少當兵的在外麵站崗。

“魯大哥,這排場有點過了吧,還有士兵在這裏守衛?”

“你不懂,這柳城就是柳家的地盤,哪裏用得著守衛,一來呢,是為了有個理由,拉攏一下士兵的心,另外啊,這些士兵,是為了擋人的”,魯天一手大肉,一手大酒,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