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忡忡的回到了添丁館,呂忘是真的睡意全無了,今晚楚天帶來的消息太重要了,可是為什麼,趙燦會傻乎乎的跑去楚伐那裏呢。

就算是為了紫兒,他不是儒門的人嗎,難道還不能靠著這層身份,把紫兒帶回來?除非楚天說對了,紫兒是真的自願去找楚伐的,她的目的也很簡單,為他父親報仇。

那怎麼就最後變成自己要倒黴呢,你父親自己做錯了事,而且也不是我動的手啊,冤有頭債有主,這下倒好,自己背了黑鍋。

隻能希望趙燦不會投鼠忌器,別到了最後,把自己那點事全抖出來了,不然別說替三寶跟季老道報仇了,自己恐怕隻能到地下,跟他們說一聲,墓前狀況良好了。

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呂忘早早的起來,開始四處打聽,想找到儒門駐紮的館驛,去問問情況。

今天倒是很巧,在路上就正遇到了張大旺,呂忘頗有些感慨,到處找你找不到,沒想找你的時候,你自己就出現了。

跟這位資深守門的,好好打聽了一番,呂忘大概是弄明白了,這觀潮城,雖然自己一方代表的是武者這一派,但是在接待安排上,表現的很像是一碗水端平。

在自己那天看到道門的人入城之前,儒門跟佛門就已經到了,同樣是淨水撒街,車馬開道,大張旗鼓的迎接。

而各個勢力的駐紮地點,安排的就更有意思了,北邊的城主府,西邊的道驛,南邊的禪驛,東邊的文館,正好並立四方,各不相見。

那自己住的地方,豈不是很棒,正好差不多在城中間,享受一下四大流派,伺候自己一個人?呂忘想到自己住的添丁館,不由得胡思亂想了起來。

然而很快他就回歸了現實,因為在他麵前,紫兒帶著幾個人,正笑吟吟的看著他,“這不是呂公子嗎,怎麼在大街上站著呢?”

“羅映紫姑娘...”,呂忘的心情有點複雜,不知道怎麼打招呼才好。

“哎呀,難為呂公子還記得我的名字,怎麼今天不見那兩位小姐呢,幾日不見,我還怪想念兩位姐姐的”,紫兒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

“她們沒有來城裏,半路上就回钜鋒山了”,呂忘深怕紫兒想不開,要去找公輸月報一掌之仇,那可就等於是找死了。

“多謝公子提醒,我知道她們是钜鋒山的小姐,我惹不起,隻是我有點心疼我那兄長,運氣不好,惹到了她們,連命都丟了,唉,不說這個了,呂公子現在是否有空,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說話,這麼陰陽怪氣呢,呂忘歎了口氣,自己也搞不清楚,這紫兒姑娘,怎麼變成這樣了,“有空的很,請紫兒姑娘移步,我跟著就是了。”

“這就對了嘛,還是紫兒姑娘聽起來順口,我記得當時,呂公子冒充送書人的時候,就是這麼喊的,嗬嗬”,紫兒捂著嘴又是一陣輕笑。

“咳...,那會不是有苦衷嘛,嗬嗬”,呂忘有些心虛,畢竟那會算是在騙人來著。

“請吧,呂公子,前麵那家酒樓很不錯,也是我家公子的產業,咱們就去那坐吧。”

“好,聽紫兒姑娘的。”

跟著羅映紫往前走,呂忘偷偷瞥了幾眼,那幾個跟著他們的人,應該就是觀潮衛的人,腰間的長刀,跟當時自己殺掉的那個二品,用的刀是一樣的款式,還有那機具辨識度的內襯。

難道說,現在的紫兒,真的是投靠了楚伐不成,與虎謀皮,當真不怕反受其害嗎,還是說她已經為了報仇,不擇手段了。

過了一會,走到了地方,呂忘心頭又是一驚,這不是丁橋酒樓嗎,這裏是楚伐的產業?自己隻知道這家酒樓的主人,也就是李寡婦的前夫,是丟了產業逃亡的,但是萬沒想到,最後被楚伐撿了便宜。

到了酒樓中落座,掌櫃的本來不是很開心,因為看見又是這個白吃的少年,但是在看到跟著他一起來的人以後,很順滑的切換了臉色,笑眯眯的把他們引上了二樓。

找了個包間坐下,羅映紫擺了擺手,“上一壺好茶,其他人可以先出去了,我跟這位呂公子有要事相談。”

掌櫃的連忙點頭,招呼著人,上了茶就退下了,其他幾個衛士,也很聽話的站到了門外,屋裏隻剩下羅映紫,還有坐立難安的呂忘。

“呂公子不必如此緊張,紫兒今天就是想敘敘舊而已,這觀潮城裏,我以往就認識的人,可就隻剩下你了”,羅映紫輕聲說道。

“是嗎?趙兄不是也在城裏嗎?”,呂忘看著為自己倒茶的女子,開口說道。

“看來呂公子的消息很靈通啊,趙郎自然是在的,我說的意思,是這城裏,能稱作朋友的故人,隻剩公子一人了”,說罷羅映紫歎了口氣,仿佛有些哀怨。

“那趙兄現在還好嗎?”,這才是呂忘想知道的,到底楚天所說的情況,哪一種才是當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