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感到震驚的楚伐,立馬反應了過來,手上力量加催,逼退了對手一步,隨即將刀鞘橫在手中,擺出了一副雙持武器的架勢,開始瘋狂壓製趙燦。
在台下,道明剝著花生,嘟囔著問道,“三寶師弟,這人你認識?”
“認識,那個不是觀潮王家的二公子嗎,我第一次見到五廢師叔的時候,就是他在城門口迎接來著。”
幸虧呂忘腦子轉的稍快了一些,總算把剛才驚訝的表現給圓了過去,自己見過楚伐,五廢是知道的,當然自己沒什麼見識,大家都知道,應該沒露出什麼破綻。
“你這大驚小怪的,前兩天選拔的時候,你躺在床上沒法去,要是去看了,就知道這人是楚家的老二楚伐了,可惜啊,來,吃點花生。”
兩個人在這聊著,五廢卻在一旁捏著胡須,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擂台,這個儒門的小子,為何如此怪異,戰鬥方式確實是個二品無疑,但是為何他身上的文氣,不像是他自己的。
正常的儒門中人,文氣應該是從自己體內透出,化成實物一般,無論如何,肯定是與自身軀體相連接的,怎麼這小子,身上看不到任何連接點,這文氣就像是別人加持給他的一樣。
而坐在武者一群人當中的楚天,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李行的方向,趙燦不是在楚伐的府上嗎,為何會出現在此,是你山水先生動的手腳嗎,先是辱罵楚雲中,後是救出趙燦,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台上的兩人,激戰正酣,楚伐搞不清楚,為什麼趙燦會出現在擂台上,或許這正是那天,趙燦進入儒門館驛,與李行交談的結果,但是現在,必須要打敗,然後殺死他。
自己下藥控製趙燦的事情,決不能被透露出去,隻要把這個人,格殺在擂台上,哪怕李行知道自己的作為,死無對證,在揚州地界上,自己也不懼於他。
最重要的是,如果趙燦之前,並沒有徹底的被控製住,那豈不是代表說,自己府上隱藏的那些奇人異士,還有一些暗地裏的謀劃,都被他知曉了,趙燦,決不能活著走下擂台。
眼中沸騰著殺意,楚伐手中雙刀揮動,將趙燦逼的連連後退,身強力壯的武者,對上大傷未愈的儒生,高下立判,片刻之間,趙燦已經被壓製到了擂台邊緣。
看到這個形勢,楚伐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右手一橫,長刀遞出,直向對手的胸膛刺了過去,趙燦力有不逮,眼看刀尖逼近,猛地一頓,朗聲喝道,“君子言,不可再近!”
隨後趙燦手中的雙戟,忽然黯淡了幾分,而已經逼近的楚伐,卻詭異的停下了腳步,趁著這個機會,趙燦掄起雙戟,反而對著楚伐的頭顱揮去。
然而文氣幻化的雙戟,卻未能一舉建功,戟身落在楚伐頭上不到一寸之地,忽然被一陣金光擋下,隨後楚伐猛地回過了神,一腳踏出,跟趙燦互相對上一拳,各自退開。
“先生,這樣下去,恐怕趙兄堅持不了多久,我們真要在此,坐看他陷入死地嗎?”,諸葛景興一彎腰,朝著李行問道。
“夫哀莫大於心死,你以為他即將陷入死地,為何不換個角度去看,或許現在,他壓根就不算是活著。”
“這...,或曰成仁,或曰取義,趙兄這又是為何呢,還請先生解惑”,諸葛景興恭敬的行了一禮。
“什麼成仁取義,他就是不想活了而已,誰說死亡,一定要有什麼大義凜然的理由,不過是功體廢了,又被親近之人背叛,年少遭受不住如此打擊,要死就死吧,你我又不是聖人,救不了這具空殼。”
“那先生,我現在是否該去把那名女子帶離揚州?”,忙了一個上午的手藝人陳青,這會恢複的不錯,麵色紅潤,問了一句。
“盡快去吧,帶她離開之後,不要送回樂天書院,帶回你家書院安置就好。”
“啊?我家書院,沒有這安置的名額啊”,陳青愣了一下,收個女學生不是不行,但是自家書院現在什麼德行,自己很清楚,經費不是很允許。
“今年十友書院,所有的開銷全部由我出了,回去青州之後,待我處理完朱聖的事情,來書院找我支取就是”,李行很大方,十家書院一年的用度,反正有金主在,小意思而已。
“是,學生這就去辦”,陳青很激動,十友書院其實是個組織,是由十家書院聯合組成,這十家書院皆是當年盛朝仙宗十友傳承下來。
自家的伯玉書院,這些年發展的並不好,多虧了青蓮書院還在,一直照拂有加,不然他也不會費這麼大勁,跟著李行來揚州,取代之前的人選參加大比,還上去表演了一出大戲。
“景興,修文,你們跟著陳青同去,接到人之後,立刻離開揚州,直接北上,到徐州之後,拿我的名帖,去找沈萬,他會護送你們回青州。”
“萬物王沈萬嗎?先生,我們何時與他,有這般交情?”,諸葛景興疑惑的問道。
“你以為找沈萬辦事,靠的是交情嗎,錯了,靠的是利益交換,大大方方的去找他就是,不用套什麼交情,該付的代價,我都付過了”,李行無奈的喝了口水,這代價確實不好付啊,代師收徒,這可不好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