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痛的哀嚎響起,楊一清與普賢心內大駭,本以為董無敵已然近身,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可是眼前,是怎麼回事。
風靜海也從短暫的失神中,恢複了過來,順著聲音抬頭看去,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老二,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我再不來,以後每年清明,我就得多一筆支出了”,付東皇撇了撇嘴,就沒一個省心的。
董無敵滿臉的驚怕,卻無法動彈一步,因為現在,他的雙手雙腳,全部齊根而斷,而他的頭,正被人單掌按住。
“都退到一邊去,看著你們就心煩”,付東皇不耐煩的掏了下耳朵,輕輕吹了口氣,楊一清頓時身子一仰,倒飛了出去。
普賢雙手合十,麵色莊嚴,金光瞬間包裹全身,好歹沒有那麼狼狽,隻是搖搖晃晃,退回了十數丈之外,莊嚴法相之上,隱約看見道道裂痕。
“你這也不行啊,老大”,付東皇嘟囔著,把大師兄抓著的涯角槍,拿了過來,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忽然單手一擲,長槍化作一道流光,直破層雲,朝著地麵上飛射而去。
不過轉瞬之間,剛剛破開護罩,準備擊殺道門中人的蔡德圭,渾身汗毛乍起,驚愕之間,隻來得及回頭看上一眼,一道流光已經穿透了他的心髒,直直的將他釘死在了地上。
“呃...”,蔡德圭滿麵的驚駭,伸出手想要掙紮幾下,卻發現完全使不出力氣,所謂天人又如何,人無心,必死無疑,那位擁有玲瓏心的玄朝丞相,便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道門一邊的人,也都怔在了原地,五廢的額角,悄悄的劃落下幾滴冷汗,這柄長槍,好像是槍聖楊一清的兵器,怎麼會飛射到此,還殺了蔡家當代的家主,武修一脈內訌了?
還沒等他想清楚其中的關節,釘入地麵的長槍,忽然裂開,槍頭爆碎開來,無數碎片迸射向周圍,不偏不倚,將所有圍上來的人,全部擊殺。
遠處的楚雲中,在涯角槍落地的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現在看到這幅場麵,臉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槍聖大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對蔡德圭下手。
還有,這柄涯角槍自己是認識的,為何槍聖大人,會自毀兵器,難道他已經達到傳說中入道兵解的境界了不成,那涯角槍又是從何處投射而來的呢?
就在剛才,這柄長槍,宛如流光一樣,快的不及眨眼,明顯是從很遠的地方投射過來的,但是這力量,是如何做到聚集一點,毫不外泄的,槍頭沒入地麵之時,竟然沒有毀壞周圍的地麵哪怕一點。
槍聖大人到底是何意啊,楚雲中咽了咽口水,有些把握不住,是提醒我不要跟道門起衝突,還是暗示我,是時候把蔡家連根拔除了?
一時間楚雲中也拿不定主意,隻能揮手示意,讓手下人不要輕舉妄動,先遠遠的圍住這裏,最好還是等槍聖本人來此再說,他壓根不敢想,是有別人毀去了這杆涯角槍。
“師叔,這些士兵是怎麼了,咱們快點走吧”,道明死死的抓著一把花生,偷偷走過去,拽了拽五廢的衣袖。
“走不了,那杆槍是武聖閣的楊一清所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替我們解圍,但是現在,隻能在這裏等,等到他本人現身”,五廢呼了口氣,沒有說的太明白。
不過大部分小道士,還是聽懂了,有個比師叔厲害的人,剛才替我們解了圍,但是不知道到底是敵是友,老虎從餓狼手裏救了一隻兔子,你怎麼知道它是發了善心,還是想自己打牙祭。
唯有呂忘,揉著肩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反正二師兄說了等下來接我,不走更好,在這歇一會,哎呦喂,渾身酸痛啊。
雲海之上,楊一清勉強站穩了身形,驚恐的看著麵前的人,把自己的長槍扔下了雲層,刺穿了一個老頭,又順帶著把周圍的小嘍囉清理了。
強,眼前這個人,遠比自己要強,楊一清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千丈高空,一槍擲出,精準自不必說,力量的運用更是匪夷所思,哪怕一塊石頭,自由落地,也能砸出一個大坑。
而剛才涯角槍被扔出之後,就如同一個普通士兵,站在原地將槍直插地麵一樣,之後槍頭碎裂,卻又是帶著極速,不偏不倚的射穿了那些人的胸口,無一例外。
就算是自己的師尊,武聖閣裏的六品之一,也未必能有這種對力量的絕對掌控,不行,要逃,隻有逃走這一途了,楊一清攥了攥拳,手心裏全是汗水。
“老大啊,你先邊上呆會去,我把這幾個人處理一下,不能讓你連累師門啊,唉,真是的,老大不小了,淨幹這種不靠譜的事”,付東皇推了推有些失神的大師兄,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