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鏡般的湖麵,倒映出藍天白雲,印入岸邊的青山綠樹、亭台樓閣,也倒映出楚牧等人的身影。
那哪怕是清風吹拂都不起波瀾的湖麵,使人不由懷疑這鼎湖乃是一湖死水,但清澈見底的湖水,又表明這一湖之水沒有死水的渾濁。
“當真是奇了。”楚牧站在岸邊,看著這湖水嘖嘖稱奇。
“更奇的是這湖中養的不是魚,而是劍。”他的身後,有一人說道。
楚牧回頭看去,隻見那江道流說道:“水至清則無魚,鼎湖之水清澈見底,底下也無水草生長,哪怕是生命力再怎麼強悍的魚,也難以在此湖之中生存。但這並不代表著鼎湖下無物。”
江道流說著,突然指向湖麵下掠過的一道疾影,道:“楚師兄請看。”
“嗯?”
楚牧定睛看去,隻見那一道疾影呈現劍形,猶如一柄長劍,但其卻無切實的形體,它就好似一道影子,近乎融入水中,在湖麵之下遊弋。
甚至於,這劍影還如遊魚一般突然尾部一掃,如箭一般彈射急進。
“這·······應該不是生物吧?”楚牧有些猶疑地道。
看似如生物一般靈動,卻沒有一點生物該有的模樣,但若細細看之,又覺得這劍影具有一股子靈性,非是什麼死物。
當真是奇了!
江道流笑道:“師弟曾見過一位玉鼎宗的真傳弟子。據他所說,這玉鼎宗共有八景值得稱道,其中,這‘鼎湖劍影’便算是在八景之中,也是相當奇特的一景。”
他這麼一說,原本和諧的氣氛更是活泛起來,眾人皆是起了好奇心。
楚牧見之也是笑道:“江師弟還不速速道來。”
論年齡,實際上楚牧在眾人之中並不算年長,甚至還可能是最小的一個,但眾人以他為首,且敬其實力,便個個以“師兄”喚之。
楚牧自身也是坦然接受了這個叫法,此時叫他人師弟,也一點不顯突兀。
江道流見氣氛活泛起來,當即回道:“本門身為劍修門派,自然少不了劍器。凡是以養劍訣養出一道劍魄的弟子,皆可自備材料,前往八閣之中的天工閣,請其中的鑄劍師為你鑄出一劍。諸位也當知道,熔鑄器物總少不了水與火,這天工閣自然不可能在遠離水源的地方。”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說到正題啊。”剛剛投效的章敢起哄道。
“對啊對啊。”
“就是。”
眾人都是有心結交,並且各自情商都不低,立時便趁機把活泛的氣氛給炒熱起來。
“不急不急,”江道流笑道,“馬上正題就來了。”
“天工閣傍水而建,鑄劍師們淬火都要用鼎湖之水,這時間長了,鼎湖也沾染到了許許多多劍器的靈性。加之湖中央的論劍台時時有宗門高手比鬥,劍意淩霄,令得一種奇特的存在出現於鼎湖之中。”
恰在這時,近十道劍影又是出現在靠近岸邊的湖麵之下。這一次,它們遊得速度不快,慢悠悠的,令得眾人終於看到了它們的形態。
其形如劍,其質若水,在湖麵之下就近乎與湖水融為一體,隻能看到模糊的劍形影子。
江道流見狀,便讓眾人一齊看向這奇特的群體,道:“這種存在猶如劍靈一般,卻又弱了不少。它們以鼎湖之水為寄體,呈現出劍形,在鼎湖之中逐劍意而行,對劍意的感應十分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