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駿馬打著響鼻,拉著馬車一路前行,車內坐著泥菩薩爺孫,我們的主角楚牧無奈幹起了車夫的活,駕車前行。
至於風師弟,他坐在馬車頂保持高冷順便望風。
來到一處湖邊小鎮時,泥菩薩突得麵泛紫金之色,臉上浮腫鼓動,整個人痛苦不堪,發出慘叫。
“大師兄,泥菩薩的毒症發作了。”車頂上的聶風道。
“我知道,就去前方小鎮上尋個地方給泥菩薩療毒吧。”
楚牧應了一聲,揮鞭加急,驅使著馬車一路駛入小鎮,特意尋了個靠近湖泊的寺廟作為療毒地點。
聶風提縱身形落在寺廟頂部,依然做著放風警惕之事,而楚牧則是帶著泥菩薩爺孫進入寺廟內進行療毒。
進入寺廟之後,楚牧打開手上的匣子,一隻通體赤紅的小猴子一躍而出,鼻翼微微動,然而突得興奮大叫,直撲泥菩薩而去。
火猴乃是通靈神物,它不似尋常猴子一般以水果為食,而是專門吮吸毒物而生。越是強悍的毒,對於火猴來說就越是美味,吸食之後裨益也是越大。
而泥菩薩所中之毒,非是尋常毒物,而是泄露天機所導致的天毒,於火猴而言,乃是無上美味。
赤紅的小猴子直接撲在泥菩薩臉側便是一咬,紫金色的毒汁入口,泥菩薩臉上的浮腫瘡包迅速消退。
不多時,泥菩薩的臉龐便已經恢複正常人該有的樣子,隻是他那本就虛胖的臉龐和隻有三根毛的頭頂,著實未曾讓他的顏值上升多少。
吸食完毒汁後,火猴毛發更顯赤紅,燦然耀目,恍如一團火焰一般活蹦亂跳。它眼睛滴溜溜一轉,似是察覺到了在場哪個人物可當大腿,吱吱叫著躍到楚牧肩膀上,討好地蹭了蹭。
“火猴通靈,看來是察覺到秦堂主的不凡,欲要以秦堂主為倚靠了。”
泥菩薩見狀,笑著道了一聲,麵色又轉為嚴肅,道:“秦堂主,你當真要取《天哭經》嗎?須知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天哭經》固然能給閱讀者帶來前知的能力,卻也會帶來極為強大的詛咒。”
“越是能看到天機,便越是知曉天機不可違。江湖上傳言泥菩薩有逆改命運之能,然而泥菩薩若當真這般強大,又怎會是泥菩薩呢?”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泥菩薩泄露天機太多,惹來天譴,患上無藥可醫的天毒。數年前,他自知天毒難治,便決心退隱,然而泥菩薩的能力如此神異,豈是說退就能退的?
哪怕是宣布退隱,求相者依然是絡繹不絕,且在受拒絕後心生歹意,使出各種手段。
泥菩薩饒是有通曉天機之能,竟也是在人心手段之下家破人亡,隻能帶著孫女亡命天涯。
他自然是有過避禍的想法的,但無奈不管泥菩薩用何手段,終究也避免不了家破人亡的結局。對此,泥菩薩隻得將其歸咎於一個原由
——天意。
在風雲世界中,天數注定,天意,就是這般不可違。
而對此,楚牧的答複是:
“與天為敵,當真是一個有趣味的挑戰。”
《天哭經》有詛咒,這世界的天數注定,這些事情楚牧自然都是知道的。但也正是因為知道,才更感興趣。
相比較人心謀算,所謂的天意,更能讓人產生興趣,讓人忍不住去揣摩。而《天哭經》所帶來的助益,也足夠讓楚牧試著去挑戰一下。
興趣加利益,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誘惑的組合。
“秦堂主既有此心,那便讓老夫拭目以待吧。”
得到了不出意料的答複,泥菩薩閉目歎氣,臉上不見對楚牧所言之語的訝意。
人世間,總是不乏自認人定勝天之人,如楚牧這般的存在,泥菩薩亦不是第一次見了。
然而事實總是證明所謂的人定勝天不過是癡人所言的妄語,從結果上來看,天意依然不可違。
似是看出了泥菩薩心中的意思,楚牧笑了笑,道:“是癡人還是狂人,且看結果。癡與不癡,還看成與不成。”
若是不成,那自然是癡人,但若能成,那便是能人定勝天的絕世狂人。
而在眼下,楚牧想要保下泥菩薩的第一道門檻,要來了。
寺廟屋頂,聶風正自凝神四望,突得有一隻飛鷹盤旋而下,落到聶風肩膀上。
他一見這隻飛鷹,冷漠的神色陡然綻放出興奮的神采。
隻因這飛鷹腳上,綁著一個小小信筒。
聶風取出其中信紙,打開一看,果真是那人的書信。
隻見信上寫著:久未來鴻,甚為掛念,鴻鵠互通多年,遺憾緣鏘一麵,適夢有事到此,聞君亦暫留此小鎮,若想睹我廬山,請君於一個時辰後往小鎮水車居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