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楚牧一掌按在身後的大樹上,將體內的異種氣勁強行逼出,不斷循環的氣勁凝聚成一個球體,在被逼入大樹軀幹後久久不散,不間斷地將樹木絞成齏粉。
“生死陰陽,好一個不死印法。”楚牧讚道。
在和石之軒一戰之前,楚牧就已經預感到石之軒的實力較之過往有了長足的進步,但也隻有在真正與其交手一番後,才知道其進步有多大。
另一邊,石之軒同樣強行逼出陰陽之力,腳下吧被絞碎的落葉突得無火自燃,又凝結成霜。
陰陽之力實際上並非局限於水火,但當其凝聚到一點程度之時,其外在表現的形式一般都為水與火。
石之軒逼出陰陽之力後,心中更為沉寂,初現端倪的精神問題已是被他完全壓下。
在能夠危及到自身性命的對手麵前,隱隱有所分裂的人格再度統合在了一起。
“天刀果然厲害,看來我想化身天刀的難度不小。”石之軒淡淡道。
“不死印法隱患不小,我想要無後患地使用,也是不易。”楚牧豎刀於身前,冰冷刀鋒充滿肅殺。
在等到石之軒之後,楚牧向石之軒提出了一個交易,或者說是一次豪賭。
賭注是他們各自的身份,也是他們各自的理想。
石之軒若勝,那麼除了邪王、裴矩和其他可能存在的身份以外,他還會多出一個宋閥之主的馬甲。
而楚牧若勝,那麼他將成為邪王,成為裴矩,接收石之軒的一切。
不管誰勝誰敗,那個集合了雙方身份、資源、人手的人都將獲得絕大的優勢,幾乎可說是已經在未來的逐鹿中贏了一小半。
“石某的布置還有武功,已經都放在了幽林小築中。”石之軒道。
楚牧回道:“磨刀堂中,有我的一切,想來區區一座山城,應該阻不了石兄的腳步。”
“這天下還沒有石某去不了的地方,”石之軒低垂在身側的雙手凝聚真氣,周圍空氣微微扭曲,“也沒有石某追不上的人。”
“幻魔身法,確實厲害,”楚牧回道,“但也不是當真無法克製。”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既是將賭注交代清楚,也是以言語打擊對方的自信心。
石之軒說化身天刀難度不小,又說沒有他追不上的人,這是在顯露自己的自信,同時言明不怕楚牧戰敗之後爽約逃跑。
楚牧也是分毫不讓,提及幻魔身法也非無法克製,斷了石之軒的後路。
雙方數語之間,皆是見識到了對方的堅定。
楚牧默默運轉黃天大法,心神之中,天心入照,整個人都似和天地成為了一體,他如同精通不死印法的石之軒一般,在對方的感應中消失了。
明明人身還在眼前,但石之軒卻是覺得這是一個沒有實質的影子,一個失去了實體的殘像,不死印法的察敵、窺敵之能無法再鎖定楚牧的存在。
楚牧已經和周遭天地融合了,他看起來是消失了,實際上是將自身的存在感散諸於四方,這就如水進入大海一般,再也無法被鎖定。
‘出手!’
察覺到這一幕,石之軒再度展現自己傲視天下的絕頂身法,整個人恍如瞬移一般出現在楚牧身前,雙手前推,龐然之氣令空氣都出現了扭曲。
鏘!
天刀回應了這一擊,落下的刀光明明隻是一線,卻在這一刻籠天罩地,無人能逃,一瞬間,就連天地都似成了石之軒的敵人一般,無窮之勢自四麵八方而來,逼得他難以用幻魔身法閃躲。
楚牧所說的“幻魔身法並非無法克製”,似乎並非是虛言······
嘭!
龐然氣勁碰撞刀光,石之軒袍袖鼓脹,掌勁雄渾,刀掌碰撞,便是狂風驟起,氣浪沛然。
“好!”
石之軒讚了一聲,身影閃爍,四麵八方有無窮人影殺來,千百道掌印鋪天蓋地。
然而楚牧手中之刀卻是無往而不至,任憑你掌印虛實變化,他皆是一刀迎之,充滿恒常不變中千變萬法的味道,掌刀接觸,氣勁相擊聲不絕,勁浪從交鋒之處衍生,向四方狂卷橫流,致使周遭地麵一片狼藉。
轟!
楚牧身形陡然一晃,卻是從與天地合一的狀態中退了出來。他的黃天大法還未曾大成,這種狀態也隻能持續一小段時間,石之軒一頓狂轟,竟是將他提前從渾然一體的狀態中打了出來。
見此機會,石之軒閃身,攻伐,身影轉圜之間,勁力源源不斷,好似無休無止,攻勢更是永不間斷,狂猛異常。
他雖然無法借到楚牧之力,但自身循環卻是未斷。在生死陰陽之氣的循環中,石之軒的真氣源源不絕,招式攻伐隻會越來越盛,未曾有絲毫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