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楚牧和上清道脈合作以來,他一直是以可見的利益來引著上清道脈之人前行,這也是天雲道三仙還有蕭忘情明知公子羽這人身份神秘,卻還是願意與他達成共識的根源。
過往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哪怕是冷靜如蕭忘情,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提議很是中肯。如今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時機,若是錯過了,也許就永遠錯過了。
蕭忘情略微沉思,道:“既是如此,那為何不是先幫我等鏟除天羅教,再由我等前來相助玉清道首擴張呢?”
“這你該問玉清道首,”楚牧卻是笑笑,不接這個問題,“我隻是和玉清道首交情好,可不是玉清道脈的人,想要討價還價,可不能找我。”
蕭忘情此人可謂是綿裏藏針,哪怕是確定了眼前這公子羽和玉清道首並非一人,卻還是要試探一下公子羽和玉清道脈的交情。若是楚牧當真替玉清道脈談判,那蕭忘情就該重新評估一下公子羽的背景了。
隻能說,能夠修煉到至人境界的就沒有笨人,哪怕是專心劍道的蕭忘情,也不是可以隨意糊弄的。
好在楚牧也從來沒想過隨意糊弄,他向來是以對方之必需來勾動人心的。
沉吟良久,蕭忘情終於道:“東海那邊,還需師妹她們坐鎮,我會暫留玉虛宮,幫玉清道首對付廣成仙門。但有關聯盟之事,我會親自與玉清道首相談。”
“這是自然,我隻負責傳話,其餘的我並無權力決定。”
楚牧那雙露出的眼睛帶著笑意,向著蕭忘情微微躬身行禮,目送著蕭忘情離去。
在他離開之後,楚牧並未直接離開,而是轉身順著白玉鋪就的道路往前走,一直走到盡頭,拐入一座庭院,然後,一片蓮池就出現在眼前。
他在蓮池旁半蹲下來,對著前方一株盛開的蓮花說道:“你躲在這裏做什麼?”
蓮池一片平靜,恍如楚牧在自言自語。
楚牧也不覺得尷尬,就這樣一直看著那朵蓮花。
少頃,水波蕩漾,一隻狗頭頂著蓮花緩緩浮起。
他一臉鬼鬼祟祟地左顧右盼,鼻子不停地嗅動,待發現沒其他人之後,這才看向楚牧,道:“汪!是你啊,你換了個樣子,一時之間還真沒認出來。好在本神君記得你的真氣味道。”
眼前這隻在蓮池中玩捉迷藏,鬼鬼祟祟不敢見人的狗,自然就是楚牧回來之後一直未曾露麵的哮天犬了。
這條狗以往總是跟在楚牧身旁,生怕給跟丟了,但在楚牧這一次穿越回來之後,他卻是一直不露麵,若非先前與玉玄、蕭忘情交手時施展了太始法身,楚牧還真難在短時間內找到這條狗的蹤影。
哮天犬的四肢在蓮池中刨動了兩下,微微靠近之後鼻子狂嗅,好一會兒才道:“狐狸味兒,煞氣味兒,還有殺氣、劍氣的味道,那股奇怪的味道很淡,幾乎沒有。”
他用狗刨遊動,頂著蓮花遊過來,在楚牧身旁爬上了岸,使勁甩了甩身子,甩幹一身水。
小白坐在楚牧肩膀上,一臉嫌棄地撐起氣罩將水滴給擋下,眼中滿是鄙夷。
不過哮天犬也不在意這隻狐狸的鄙視,他在甩幹水漬後就湊了過來,邊嗅邊說道:“汪,你身上到底是沾了什麼東西,讓本神君的小心髒一個勁地跳動,好像隨時可能會死一樣。本神君追隨主人征戰多年,就連當初麵對那隻猴子都沒這感覺,你難不成比那隻猴子還強?”
他是真的覺得見了鬼了,楚牧一趟閉關,竟是有了危及他生命的可能,這讓他懷疑這世界是不是變化得太快了。
殊不知,楚牧心中也是同樣的詫異。
‘這條狗還真是神了,竟然連女媧的存在都能模模糊糊有所感應。’
雖然並不是真正察覺到女媧的存在,但也足夠讓楚牧驚訝了。而哮天犬的話語,也給楚牧提了一個醒。
‘法身分化之後,女媧的意誌未曾跟隨?還是說她受到我的壓製,隻能在本體上附著?’楚牧心中閃過種種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