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別院已是劍拔弩張了,呂陽的出現,倒是打破了這個氛圍。
他看了一眼,隻看到自己的護衛長駱正林滿臉的鮮血,七孔流血,麵目猙獰。
“你?”他皺眉。
“屬下沒事!”
駱正林迅速了後退半步,然後緩一口氣,頭上一麵戰旗流淌著的血色的光芒,光芒籠罩在所有龍山將士的身上。
正是這一麵戰旗的力量,這才讓他們在對抗一代宗師之威的時候,勉強保住了性命。
不然剛才許庚的一聲冷哼,已經讓他們都七孔流血而死了。
“公子,請後退,今日隻要駱正林不死,定不讓你受辱!”駱正林正色的說道。
“無妨!”
呂陽笑了笑,擺擺手,說道:“我龍山兒郎可以死,但是不能這樣死,汝等都退後!”
“公子?”
“退後!”
呂陽雪白的身影浮現了一抹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是他從商幾十年,養出來的勢。
一個人長年身居高位,哪怕墮落凡塵,也是改變了骨子裏麵養成的氣勢了,氣勢抓不住摸不著,但是震懾的是心神。
“是!”
駱正林等人咬咬牙,後退半步。
“呂陽?”
許庚有進屋退,身上的氣勢更加的冷,仿佛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森冷之意。
“大夏九卿,廷尉卿許庚,許廷尉,久仰了!”
呂陽沒有半點退後,不過他在一瞬間已經感覺到一股如泰山壓頂一般的氣息撲麵而來,越是往前,越是能感受到許庚身上發出來的可怕氣息。
每一步他仿佛都是在背著一座山而在行走,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但是他不慌不忙,他是故意的,既然已經來到這個高武的世界,總要親身感受一下所謂修行者的強大,不親自感受一下,心裏麵沒底。
這是這個感受太深刻了。
在眼前這人麵前,他仿佛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卑微的螻蟻,一顆塵埃,這種感覺有點好像本能,這讓他不寒而栗。
“這就是修行者嗎?”
呂陽的心中浮現一抹恐懼。
“一代宗師已是如此可怕,若是人間絕頂,一品至尊,那何等的可怕啊!”
這股氣息讓呂陽顛覆了一些人的力量,總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世界觀,這一刻他的世界觀在替換之中,他開始適應這種抬手之間,仿佛就已經能把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抹去的絕世強者的存在。㊣ωWW.メ伍2⓪メS.С○м҈
隻是適應,並不代表接受。
這樣的強者太可怕了。
當個人的力量可以超出一定界限,那就已經變得不可控製了,比如一顆毀天滅地的核彈,如果有了自己的思維,那是變得很可怕的。
不過他此時此刻的臉龐上倒是表現的很淡定,也很冷靜。
他目光看著前方的廷尉卿,忍著不舒服的壓力,淡淡的說道:“許廷尉,我龍山的人不懂事,可也隻能我龍山的王來教訓,你這是要越俎代庖嗎?”
“越俎代庖說不上,隻是有人想要在某麵前放肆,那某說不得就要教訓一二了!”
許庚收斂了一下氣息,目光高高在上,淡漠的凝視出現的少年,冷沉的回應:“我還以為你會好像一個膽小鬼一樣,一直躲在後麵呢!”
他走前一步:“既然自己走出來了,那也好,免得我在此地大動幹戈,呂陽,你在晚春樓殺了慶國六王子,這案子歸我們廷尉管,所以請跟我走一趟吧!”
“不知道許廷尉是以什麼罪名抓我呢?”呂陽聞言,隻是笑了笑,並不在意,而是淡然的問。
“殺人罪!”
“可我非夏人,你夏人的律法好像管不到我吧!”他是龍山人,在大夏為質子,可大夏的法度管不了他。
“你站著的就是我大夏的國土!”許庚低喝一聲。
“此言差也!”
呂陽正色的說道:“吾入大夏之日,大夏王賜我龍山別院,曾言之,此為家,別院如龍山,你現在站在的是我龍山之國土!”
他猛然的一步上前,冷喝一聲:“許庚,你放肆,闖我龍山國土,傷我龍山兒郎,你是要破壞龍山和大夏的盟約嗎?”
他的一步,讓眾人都駭然失色。
即使是許庚,都忍不住有些刮目相看,雖不至於害怕,但是這一步攜著一股勢,倒是讓他下意識的有些退讓。
他仔細的打量一下眼前是少年,和傳聞之中的廢物倒是有些不太一樣。
大夏宗正府的宗正長姒天山也在打量呂陽,他對呂陽更加了解一些,畢竟呂陽入夏多年,皆受他節製,龍山王有九子,呂陽排第八,出生就檢驗過資質,資質不好,而且天生愚鈍多年,別人一歲可開口說話,他三歲都還不懂得叫人。
所以不受龍山王之喜愛。
當年龍山王朝為了擊敗毗鄰的蜀王朝,不得已向大夏借兵,然後為了兩國之交好,也為了表現出臣服的姿態,把第八子呂陽給送進了大夏為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