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自己隻不過是懶散於心,吃不慣國外的冷食,招聘的廚子卻怎麼也調製不出自己愛吃的口味。
縱然師父一直想讓自己留下來,餘笙還是笑著拒絕了:“今天來這裏,隻是向您告別,我的追求已經快完成了,這裏不再有我需要的東西。”
師父有些不舍,但終究拗不過餘笙要走的決心,還不等餘笙走,忽而聽到門口處有開門的聲音,那些傭人把腰恭得很低,春夏之際,他簡單地穿了一身灰色的襯衫,他的腰比較細,肌肉亦能在陽光之下隱隱顯露,時常進入私人健身房,他的胳膊白皙而壯實,修長的腿不緊不慢地邁向這邊,骨指分明而白皙的手中握著一束漂亮的鈴蘭花。
餘笙愣了愣,她並沒有告訴宋瑾自己會來麵見師父,更不用說有關於師父所居住的地址。
“你怎麼會……”
餘笙話還未說完,他的右手執起自己白嫩的手,輕輕落下一吻,這個吻滾燙,有過薄涼,柔情更多,鈴蘭花的花瓣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落在他方才吻過的位置,未將他留存下的熱意帶走,隻聽溫潤的聲音響起:
“Collins,我來接你回家。”
……回家?
恍然想起,自己漂泊這半生中,在這方寸土地,從未有過自己的家,在師父的家中居住事,無時無刻不帶有著演戲與算計,在任何的地方,她似乎一直都是孤獨一人,無人曾予她真情。
原來,有愛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家。
無論自己在哪兒,他亦能夠準確地找到自己,帶她回家。
師父似乎也認識宋瑾,他麵容有些激動,老弱的身體讓他走路有些緩慢,經過傭人的攙扶來到了宋瑾的麵前,宋瑾沒有看他,似乎他隻是一個無關輕重的陌生人。
餘笙推了推他:“這是我師父。”
宋瑾這才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手卻緊緊地拉著不放,縱然說是正麵看向師父,可餘笙卻始終沒有從他眼中看出來尊敬二字,如夜色般濃蘊的眼睛中隻有清冷。
宋瑾沒先開口,倒是師父激動地看著他,想要擁抱他,卻被宋瑾無聲避開。
“這是西方的禮儀,你應該懂得的。”餘笙在一邊緩緩說道:“宋瑾,我再說一次,這是我師父。”
雖然說師娘是華人,但師父並不懂得漢語,餘笙的語氣帶笑,他也隻是一位自己在和宋瑾打聊。
宋瑾嗯了一聲,語氣倒是比剛才恭敬了點:“你好,Collins的師父。”
……
“宋瑾,雖然說你家是世代從商,但和餘家這麼長久的交往,你說話的技術還是這麼欠鍛煉?”
餘笙終究還是忍不住:“這好歹也是我的師父,給予Collins開門磚的人,你多多少少尊敬一些。”
宋瑾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吻手禮,三拜九叩,吻頰,挑一個?”
師父好像並不介意宋瑾這樣無禮,也許是餘笙文學世家的蘊氣太重,才使得自己多想。
“Collins認識……”話還沒等著師父說完,宋瑾慢慢用法文打斷他:
“Collins是我的未婚妻。”
此話一出,餘笙頓時感覺全場死一般的寂靜,自己的師父麵容的笑也僵住了,周圍的傭人也都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看了慕以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