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華金被管家輕輕叫醒,他躺在搖椅上都睡著了,眼神中帶著深深疲倦,老人斑好像又多了。
“現在幾點了?”
“七點。”
華金費勁的撐著搖椅兩側想要站起來,但這腳上肌肉沒力道,這竟然無法支撐他的身體,一屁股坐了回去,這讓他表情一下緊張起來。
努力的嚐試了幾下,竟然都無法坐起,旁邊的管家上去幫忙,都被他給一把推開。
看著年邁的華金,管家也是低著頭,麵露悲傷。
如此反複幾次,華金好像也是死心了,躺著,仰著頭,死魚眼的眼神中古井無波。
“嗬嗬嗬,老了。”
終於,他開口。
屋內,安靜的隻要他的自我嘲笑。
帶著濃鬱的不甘心。
管家張了張嘴,這位跟了他30年的老人,此時也不知如何安慰。
就在這時。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華金眼神一凝,對著管家說,“扶我起來。”
後者立刻上手,不需很用力,對方又沒死,而且身體也很瘦,隻要借個力就起來了。
“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華金看著他。
“我知道。”
“嗯,去開門吧。”
管家小跑過去,一打開門,就看到先生的教子…們,納爾維、維塔斯跑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帶著欣喜?還有努力裝出的憤慨?
“怎麼了,孩子們。”華金蹙著眉問。
“先生,納什背叛了我們!”那看起來光長肌肉的納爾維就迫不及的說。
另外的維塔斯見對方搶了自己的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忙將手裏的文件袋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張張照片,遞給華金,整齊且仿佛自己看到過一樣的蓄說出來。
“納什跟救世主公司的尼古拉斯見過麵,就在我們的別墅門口!”維塔斯說。
華金大腦有點防空,感覺自己沒聽出去,“你說什麼?”
他低著頭,將照片一張一張看了下,頓時覺得血開始上頭,有點昏昏漲漲,腳下一踉蹌。
管家想要去攙扶他,但被他用手勢拒絕了。
納爾維見狀,也立刻加入了討伐的隊伍,“我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就帶著人出去,但沒找到對方,讓那個該死的華裔跑了!”
“在您的眼皮下,納什竟然敢這麼做。”維塔斯的軟刀子就殺人比較厲害了,這麼一句話,讓華金瞬間怒火中燒。
但他畢竟活了那麼久。
俗話說:老而不死是為賊!
這種賊,是生活經曆上的賊,也是閱曆上和心思上的賊。
“你們這些東西哪裏來的?”華金直接就詢問到了關鍵點,這兩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善類,直勾勾的看著他們的表情。
果然,他這麼一問,兩人麵部就有了少許的變化。
想要偷偷的互相看一眼,但被華金盯著,連個小動作都不敢。
“說!”
那肌肉最大的納爾維反而先招了,這小子一看就是典型的色厲內荏,見華金也就像是小偷遇到警察一樣。
將事情經過個說了個遍。
“我們是在自己的郵箱裏發現的,具體誰發的,我們不知道。”
華金是個好古董,就連看電視也隻看黑白的,可想而知,他根本沒有郵箱,所以,這些照片隻能“交”給其他人,“拜托”他們轉交談一下了。
華金瞬間就清楚這裏麵的貓膩了。
這是有人想要弄死納什,至於是誰,恐怕…他看了眼照片上的唐刀,就是這家夥!
他心裏也有為對方的大膽而感覺到心驚,
如果換做自己,恐怕還真的沒有這個膽量。
這不就像是跑到人家家裏去跟人家老公說,你老婆的活真好。
就算曹賊都不敢這麼幹!
法克!
還有納什,為什麼他不跟自己說?
為什麼,他不弄死對方?
華金已經情不自禁的就怪罪到了納什身上,雖然他知道對方不可能叛變,但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更令人難受。
他想要發泄,可表情反而冷靜。
“你們出去吧,把納什叫進來。”華金將照片收齊,對著教子們說,“我不希望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別讓我不開心,孩子們。”
維塔斯和納爾維心裏同樣悶悶不樂。
教父這什麼意思?
這時候還要偏袒納什嗎?
他們的心裏就開始變得不爽,但被對方這麼看著,也隻能悶聲應下來,走出去的時候,互相看了眼,仿佛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不甘心。
此處無聲勝有聲。
等人都走出去了,管家終於忍不住說,“先生,納什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華金原本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
“我知道。”
過了半徐,他才開口。
“我很信任他。”
管家好像這才放心。
“去給我準備點吃的吧,老樣子就行。”華金看著老夥計說。
“好的,先生,今天還有蛋撻,需要嗎?”
“來一個吧。”
管家點點頭,小聲走出屋外,沒看到華金臉上此時露出的猙獰。
所有人都說你不可能背叛。
但為什麼,納什!
我感覺你背叛了我?
而且,好像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被你折服了。
“我應該高興呢?還是覺得…”華金嗬了聲,自言自語,“我好像還沒死吧。”
“先生,我能進來嗎?”納什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華金坐直了身體,“進來吧。”
納什走進來時,臉上還帶著點茫然和不解,自己這剛到家,就接到了電話,火急火燎的開著車趕過來了。
“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華金沒回答,反而這時候,突然說了一句,“你這時候,難道還不願意叫我一聲教父嗎?”
“?”納什一頭霧水。
但既然是老頭子的要求,他還是很樂意滿足的,通話的喊了聲。
華金很滿意的頷首,將照片遞給他,後者接過來,還沒看,就聽到,“尼古拉斯應該很年輕吧。”
“!!!”
納什這手一抖,照片都掉了下來,上麵一張赫然是唐刀正在給他遞口香糖,這一幕,顯得很友好,好像兩個人就像是相熟很久的老朋友一樣。
“先生…”
納什心中著急,這下意識的就喊了別的稱呼,“您聽我解釋。”
這聲先生,讓華金的表情凝固了。
果然,就算他忠誠於我,內心也不認為我是他的教父,華金內心也有一腔熱血喂了狗的感覺。
納什知道的話,一定會覺得特別冤枉。
不是你說,要我們在工作的時候喊你先生嗎?
男人都是善變的。
華金伸手示意他閉嘴,“我相信你,納什,你能告訴我,你們聊了什麼嗎?”
“他希望見到我父親。”
納什這還特意加了一句,“親生父親。”
這四個字又讓華金思緒連篇,老人家是不能用常理去理解的,你要去哄著他,甚至你要去慣著他,他的大腦皮層終於在這時候開始臆想。
越是年紀大,越要小心說話。
“他找你父親幹什麼?”
“尼古拉斯想要知道UFO的事情。”納什如實回答。
但在華金耳朵裏,就沒一句真話。
你特麼的放狗P,這麼大的人物來就是跟你聊天?聊這個?你算老幾,你什麼身份,你丫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覺得你能讓尼古拉斯這麼對待嗎?
你是我華金的兒子!
你能靠近我!
這才是他來找你的理由!
華金很固執的在大腦中這麼認為的,就算對方說的真話,也會自動解讀。
可笑吧。
人心就是如此。
“你出去吧。”華金打斷了對方的話,揮揮手,有點心累的說,靠在搖椅上。
納什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瞧對方那表情,心裏就一咯噔,“先生…教父…”
“出去吧,孩子,我累了。”
納什鐵青著臉被趕出來的。
屋內隻有華金一個人,但他仿佛在跟某個“人”說話:“納什不適合接我的班,從納爾維或者維塔斯兩人身上看吧。”
…
納什從樓梯上下來時,時而蹙著眉、時而眼神緊縮,一副同樣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樣子,某個人又逃過一次。”
陰陽怪氣的話總是伴隨著互相看不爽。
坐在樓下的納爾維說的這話。
眼神很不爽的看著納什,就像是一個孩子被搶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
旁邊還坐著維塔斯,抱著手,緊促眉頭,上下打量著,看起來稍有城府,但在華金看來,這就是個膽小鬼,就連衝鋒陷陣的決心都沒有。
“你在說什麼?”納什沉聲。
“先生真不公平,要我說,背叛者就應該沉入海底,他們的信譽就跟J女一樣的惡心!”納爾維惡狠狠的說,還特意在J女這個詞上加重了。
納什拳頭驟然捏緊。
因為,他的母親,曾經是J女,在毛熊解體時,父親失業,整日酗酒,而隻能靠著母親如此賺錢,他能當華金的教子,也是有個原因,後者曾經在莫斯科的小街道裏需要發泄。
僅此而已。
這就是緣分也是命運。
但當這被人挑起時,納什心中的尊嚴仿佛被人踐踏,真想要一拳幹死麵前的納爾維。
但理智讓他冷靜下來,不發一言,徑直走出門口。
“雜種!”納爾維看到對方這麼慫包,一口老痰吐出去,他真想對方衝過來,在打架方麵,他還真的沒怕過誰,這身肌肉,可是他的驕傲。
維塔斯看了眼自己的“兄弟”,長肌肉不長腦子的白癡。
“老頭子看樣子還是喜歡他!”
“不公平!”納爾維麵色一僵,有點猙獰,“我不服!”
“可沒辦法,老頭子還活著,就他說了算。”維塔斯搖搖頭。
“那就…讓他死!”
納爾維怨恨的說。
之前華金就不斷的對納什委以重任,這讓他早就心裏有了想法,此時全都炸了出來。
他也不想想自己什麼德行。
哪些事情能幹好?
一言不合靠拳頭。
出來混,是靠腦子的。
可他就不管,認為華金偏心,這時候,對老頭子的不爽都湧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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