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傷口,陸野將她的手放下來,“不要再沾上水,免得感染。”
“我知道了。”遲安安嘴巴上答應著,可心裏卻沒有想把陸野的話放回事。
“我不相信,你能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陸野道。
遲安安臉上寫滿了煩躁,“陸老師,我要休息了,你可以離開了。”
“這間房間是我們共同使用,你一半我一半。”陸野沉聲回道。
“三八線,來劃分吧。”
遲安安忍了忍,不和他廢話,跪坐在狹窄的榻榻米上。
她沒忘記鏡頭還遍布在房間四角。
她想把短牛仔褲往下扯,掩蓋住大腿根。
陸野顯然也看到她若隱若現,即將走光的大腿根,長腿邁過去。
他也沒有廢話的意思,雙手快速的穿過她的腋下,將人提了起來。
“你提我起來做什麼,是想占用整張床,讓我睡在地上?”
遲安安不滿控訴,蔥白無骨的小手就這麼抓住陸野的肩頭。
怎麼也不肯老實。
他用了極大的自製力,以最快的速度將毛巾扣在鏡頭上,隻留下剩餘兩個。
他打橫抱起遲安安,送到浴室的馬桶上,又出去。
遲安安疑惑,陸野已經從門外回來,手中還拿著一條寬鬆長褲,特意收腿。
“衛生間裏沒有鏡頭,你自己脫,還是我替你脫?”
“這條土灰色太醜,而且帶子要勒住我腳脖,更難受,不穿。”
遲安安傲嬌的偏頭,不穿。
陸野目光沉沉看著她。
遲安安被看的有點心虛,不自主的低頭。
陸野越是不說話,遲安安就越是緊張。
最終遲安安幹脆想跳下來逃跑。
忽然——
陸野快速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陸影帝——”遲安安怒了,也動不了。
陸野靠的太近,她身體發僵。
兩隻手就這麼抵住她的手背,徹底的將遲安安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遲安安後退,陸野就逼近。
近到可以清晰聽見彼此的心跳。
“躲什麼?”陸野不鹹不淡的開口。
“那什麼……”遲安安更結巴了,“陸影帝,你靠我太近,我說不了話。”
“現在才怕,剛才和我囂張的勁兒跑去哪裏了?”陸野居高臨下的看著。
遲安安不悅,“我們不熟,你要扒我褲子,我沒有喊人,已經算是很對得起。”
“你想明天上熱搜,被媒體大做文章,然後連累我沒有搭檔。”陸野冰冷無情。
遲安安想到自己走光也許會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尤其是節目組,看不慣她,死對頭,黑粉還是私生飯都有可能讓她失去形象。
陸野又道:“你自己不怕丟失名聲,可不要連累我,讓所有人誤解我。”
聽他把關係撇得一幹二淨,遲安安不爽的說:“陸影帝,你不是巴不得我不好,現在裝什麼假惺惺?”
陸野問:“汙蔑我,也要有個限度。”
遲安安咬咬牙:“如果不是你兩年前舞台事故,我也不會走到今天,說道理你還欠我一個道歉。”
“我並不認為那是舞台事故。”陸野沒有再掩飾。
遲安安卻不想聽,生怕聽到自己無法控製的付費內容。
她從陸野手中拿走褲子,“我要換衣服,麻煩你出去。”
陸野的手頓了一下,“給你,我去整理床鋪。”
他人離開,門關上。
遲安安鬆了一口氣。
奇怪,她為什麼要害怕陸野。
換好了難看的褲子,遲安安光腳就推門走出來。
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眉頭皺得更緊,沉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她走過去,有幾分生氣,“你怎麼把床單一分為二,還鋪上情侶床單,讓觀眾們看到,我們還怎麼解釋?”
“不需要解釋。”
她的指甲扯回來床單,冰涼的手指抓住她。
“為什麼不需要解釋,滿地的衣物,還有撕碎的床單,怎麼看都像是……”遲安安閉住嘴巴。
“怎麼不往下說?”陸野挑眉看著她。
“無話可說,我要出去遛彎。”
遲安安起身要開門。
陸野快速的鎖死門把手,又把鑰匙塞到自己胸口口袋裏,才又回去忙著套被單。
“回來,陪我一起套被單。”
“為什麼?”遲安安不想和他有交集。
陸野的眸光更沉。
他瞥了一眼,“因為是我們共同睡覺的地方,你想不舒服?”
遲安安光腳踩在床單上。
她聽到這話,臉頰紅的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陸野怎麼有臉說出這樣話。
她邁過去,廢了老大的功夫才能將手中的枕套和被套煥然一新。
遲安安累得滿頭大汗,栽在床頭上,完全不想動。
“現在運動完了,你可以安心躺在床上睡覺。”陸野說著,遞了一瓶礦泉水給遲安安。
遲安安:“……”
陸野總是說如此誤解的話。
這不是幼兒園,寶寶不想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