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書祁見她的局促不安,“怎麼了?”
遲安安斂回視線,勉強鎮定:“沒什麼,我隻是幾年沒回家,有點緊張忐忑而已。”
方書祁按住她手背,“不用太緊張,伯父伯母都是心疼你,所以你隻要安心就好。”
遲安安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指,“嗯。”
方書祁看到落空的掌心,並沒有說什麼,“進去吧。”
遲安安回過神,強作看不見陸野,隻當是陌生人,帶走寧寧和歲歲。
寧寧打破沉默,“媽咪,後麵有一輛車車跟在我們身後。”
遲安安看過去,扯唇笑笑:“隻是同住一個小區的鄰居,不要再看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外公外婆想你們了。”
進去家門,遲父遲母見到遲安安,一瞬間熱淚盈眶。
遲安安回抱住家人,見到遲許生和嚴漫歌依舊安好,心裏也放心不少。
遲許生見道來人是方書祁,熱情的迎接進來,“書祁來了,快進來吧。”
方書祁道:“伯父伯母。”
寧寧和歲歲乖巧喊人:“外公外婆。”
遲許生和嚴漫歌一人抱住一個,兩位小朋友都非常興奮。
嚴漫歌目光望向遲安安的臉上,突然道:“許生,你在樓上給外孫和外孫女準備飯菜,我要帶女兒上樓換衣服。”
遲安安是過來人,知道嚴漫歌有話對自己說,跟了上去。
關上門後,遲安安喊了一聲:“母親。”
“安安,你臉上的傷勢還沒有好。”嚴漫歌道。
“沒關係了,這些年能除掉,但我一直都沒有想要弄掉這個疤痕。”遲安安如實道。
“既然你不想去掉,那就不要去掉,留作一個待留的痕跡,也好。”嚴漫歌尊重女兒所有想法,但是也如實道,“你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回來,是不是就是在恨陸野。”
遲安安心裏咯噔一下,並沒有正麵回答,“一切都過去了。”
嚴漫歌道:“安安,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都在痛恨陸野,但是當年保護我們的人也是陸野。當年你父親被送進監獄裏,也是陸野將計就計才保住你父親一命,至於不想讓你知道,也是有人盯在你身邊,所以很多事情沒有辦法直接和你說。”
遲安安一直都不知道這些真相,乍然聽到,神色裏全都是怔仲,“當年……”
“你的臉是許家做的,他當時被支開,這些話他都和我們講過,企圖通過我們來告訴你,但是我們這些年全都沒能聯係上你,所以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
遲安安聽到後,沉默一長段時間後,仰起頭,搖了搖頭道:“母親,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計較過去了,就這樣結束吧,一切好聚好散。”
“安安,你真的已經放下了嗎?我和你父親都是支持你,你想重新組成新的家庭,我也不會有任何介意,我們都隻是希望你能幸福。”嚴漫歌擔心道。
“我知道的,所以我會認真考慮,但是在一起不會太大。這些年方書祁都一直有幫助,我也已經適應了新的人。”
“既然這樣,那不能勉強的話,就不勉強了,不要太擔心,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會支持你。”嚴漫歌道。
遲安安點了點頭,“母親,一切順其自然。”
“那下樓吃飯吧。”嚴漫歌道。
“好。”
下樓吃飯後,方書祁和遲許生在照顧孩子,傭人在準備飯菜,見到他們下來後,方書祁迎上去,“安安,你下來了。”
遲安安看向陸野,點了點頭,“辛苦你照顧他們了。”
“我喜歡他們還來不及,怎麼會覺得辛苦?”方書祁照顧歲歲和寧寧越得心應手,遲安安的心就越是偏僻。
等到一家幾口人上桌吃飯時,遲許生突然道:“我有一個老友就住在這附近,非要說等會兒過來坐一坐。”
方書祁聽出話外之音,“那我一會兒就不再叨擾,伯父我明天再來看您。安安剛回國,正好國內很多事業方麵,都由我來安排。”
遲安安聽到後,同意了。
她該邁出一步,生活中也不能隻是陸野和過去。
遲許生見到女兒的選擇,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什麼,隻是淡定的道:“那既然如此,就麻煩書祁了。”
方書祁搖頭,從容道:“不麻煩。”
飯後,方書祁留下禮品,進退有度的離開房間。
遲安安道:“父親,您就不用再用好友的借口攆走方書祁。”
遲許生:“沒有,是真的有位好友。”
“您破產了,這國內還有誰會親近您。”遲安安不信。
叮咚。
遲許生去開門,見到一位長者進來,讓遲安安詫異,還真有一位好友。
遲許生讓傭人去泡茶,長輩慈眉善目,看向遲安安,“這就是老遲你們家的女兒,實在是太漂亮了。”
遲安安微笑回道:“謝謝您的誇獎。”
遲許生主動介紹:“這是我搬到這邊後認識的好朋友,姓衛,叫衛老。”
“別弄的那麼嚴肅,叫我衛爺爺就行。”衛老友善擺手。
遲安安笑著道:“衛爺爺,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