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臣到家時已是淩晨一點多。
臥室裏留了盞暖黃的壁燈。許是暖氣打得有點高,鬱安夏曲著腿側躺在墨藍色提花大床上,身上蓋著的薄被早已被踢到了腳邊。乳白色的真絲睡裙也不知不覺卷到了大腿根,兩條纖細嫩白的腿裸露在暖黃燈光裏,性感又嫵媚,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陸翊臣走過去拉過在她腳邊皺成一團的薄被重新幫她蓋好。
鬱安夏睡眠淺,惺忪著睜開眼,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柔軟笑道:“你回來了?”
坐起身時,睡裙一邊肩帶跟著上身薄被不小心滑落,秀麗峰巒盡落眼底。
陸翊臣握住她的腰肢,幫她把睡衣肩帶拉好:“我把你吵醒了?”
“沒,本來就想等著你回來。”鬱安夏看了眼壁鍾,她也就睡了一個多小時,“事情都解決了?”
陸翊臣點頭:“大半吧。”
沒有時長青在背後時不時放冷箭,私生子新聞給公司帶來的也隻能是經濟和形象上的損失,這些,假以時日等風頭過去都能輕而易舉地挽回。
“那媽那邊呢?光是你發個聲明外麵人可能不敢再隨便議論,但之前網上不少人在帶節奏抹黑媽,以後她身邊的交際圈子裏難免不會有人說閑話。而且她和爸這些年感情不和也有不少人知情,有那些五花八門的猜測和議論也不稀奇,就算你澄清了,照樣有別的說法。”
陸翊臣聽出她似乎有些話外之意:“那依你之見?”
“晚上聽奶奶講再過三天就是爸和媽的結婚紀念日,到時候辦一場小型酒會宴請親朋好友,最好是你和大姐都能一起出席,謠言就能不攻自破。畢竟爸是官場人士,不可能為了個人私事召開發布會或者接受采訪。”
陸翊臣伸手捏著她細瘦的下巴:“堵住悠悠眾口是真,順便想撮合爸和媽和好?”
小心思被拆穿,鬱安夏雙手攬上他的脖子,笑:“難道你不想?”
話落,陸翊臣摟著她的後腰壓下,把人壓在他和床之間,薄唇落下,手也朝著一直在他腦海盤旋的奶白大腿根滑去。
隻是還沒來得及深入,礙事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都一點多了誰還會來敲門?”
陸翊臣在她嘴角親了親:“大概是爸回來了,你先睡,我去看看。”
說完,從她身上起來去開門。
果然是陸璟星夜到家,傭人過來敲門請陸翊臣去一趟書房。
陸璟早上在網上看到私生子新聞後便火速安排好工作回返,他嚴肅的麵容下,對妻兒的關心並不掩飾。
陸翊臣道:“白天恒天確實有點小異動,不過先前我將和時長青來往密切的兩個董事權力架空,其他人倒沒有別的心思,隻擔心我的身份會讓恒天爆發信任危機影響他們自己的利益。”
陸璟看著眼前已經比他都要高的兒子,恍然想起了那年四歲的小小人兒。仔細回想,當年他隻顧著心疼愧疚瀾馨成了沒人照料的孩子,卻忽略了同樣需要關愛的親生兒子。
陸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在這個兒子根正苗紅,一路到現在,從未讓他失望過。
“網上那個帶頭造謠的自媒體幕後之人我已經找你爺爺以前一個下屬、那人現在的頂頭上司解決了,明天你讓恒天發一則聲明。”頓了頓,“為了瀾馨,讓你受委屈了。”
陸翊臣不覺得委屈,這種謠言撼動不了他。但他覺得鬱安夏有些話說得還是有道理的:“爸,媽當年確實有錯。但後來你也查清了,是您身邊的女秘書心生嫉妒從中挑撥的,真正算來,您沒有把遇到梁娟的事情和她坦誠交代,哪怕問心無愧,未必您就沒錯。您換位思考下,如果當年媽瞞著您三番四次幫別的男人,您心裏就能舒服?”
陸璟一成不變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看向兒子:“你想說什麼?”
“不管誰對誰錯,現在梁娟醒過來了,瀾馨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媽這麼多年也算是受到懲罰了,我看著,您的日子也不好過。”陸翊臣一邊說,一邊給他自己和陸璟一人點了一支煙,“都五十多歲的人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人生也剩不下多少,有些事該過去就過去吧!你和媽一直這麼僵持著,回頭悅悅和嘉嘉問起來為什麼自己的爺爺奶奶和別人家裏的不一樣,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和那一對寶貝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