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手往旁邊的虛空一拉，將一個隱形人拽進他的空間結界內。
“你好，我是羅素雪，天帝這些天麻煩你照顧了。”桑桑微笑著伸出手，很慶幸自己開啟了追蹤眼鏡，否則還當是天帝正給她介紹空氣。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前方先是露出一個人頭，然後漸漸的，整個人都露了出來。湯姆將隱形衣搭在手臂上，也微笑著伸手：“你好，素雪，我年齡比天帝大，照顧他是應該的。”
兩個人的手沒有握在一起。
桑桑看著湯姆離她還有半尺距離的手，臉上突然一紅。
她忘了自己也穿著隱形衣。
“不好意思，外麵不太安全，隱形衣穿習慣給忘了。”桑桑脫下隱形衣，搭在腕間，握了握湯姆的手，朝他抱歉的笑笑。
十七的湯姆，高大英俊，看起來跟成年人沒多大差別。與索斯特家相似的金發碧眼，不過看不出一絲陰柔氣息，充滿大男子氣概，如同雕塑家刀下的太陽神石像。
“在星城，女孩子確實需要保護好自己。”湯姆友善的笑，非常的陽光燦爛，明明周圍是垃圾場，卻仿佛站在星光璀璨的攝像機前。
雖然是同伴，但不可能一見麵就讓她放下戒心，哪怕湯姆是天帝看中的人。桑桑沒有跟他多說，轉頭看向天帝：“我的畫呢？幫我拿了嗎？”
“喏，在這裏，給你。”天帝拿出一個用發帶隨意纏了幾圈的畫卷，遞給桑桑。
桑桑揭開一角查看，確認是自己的作品，這才鬆了口氣，把畫收進空間紐：“看過這畫的人有多少？”
“就一個，小金掃描發現了，我中途截下來。”天帝探頭探腦的望著遠處混亂的場麵。
小金接口道：“順便查了一下沿途的監視錄像，他沒有打開過，不過人被幽靈帶走了。”
“那就好……”
“桑桑，幫我個忙。”天帝戳了戳桑桑的手臂。
“說，什麼忙？”桑桑也看向前麵，人雖然多，但最強也不過S級，天帝一個手指就能搞定。
“殺人，必須不著痕跡，讓他們脾氣暴躁，開始自相殘殺，那幾個老頭不能死。”天帝朝前方指指點點。
桑桑已經看完了小金打包的資料，知道前麵的棚居裏有天帝準備推薦給聖域強者的徒弟。那孩子才十六歲，不是本地人，跟爺爺相依為命，十歲覺醒異能，進入了精英學堂，學習非常努力認真，重要的是，他做得一手好菜，很得教官的喜愛。
他爺爺精神力衰弱，每個月需要大量藥劑，但情況仍然越來越差，天帝的出現，如同救命稻草。不限精神力等級的治愈作品，別說可遇不可求，就是連遇都遇不到。
“那幾個老人，他們是一夥的，都是精神力衰弱，昨晚得到畫太激動，露了痕跡，被人發現了。”湯姆在一旁解釋。
本來那幾個老頭因為收養的孩子都挺爭氣，在暗十九街也算一方豪強，隻是不限精神等級的治愈作品誘惑太大，有人心動，夥同其他勢力一起找上門，要求分一杯羹。
“直接殺了，然後把親人接出去安頓不行嗎？”桑桑嘴裏說著，雙瞳漸漸染黑，精神力絲如同透明的章魚觸手，鑽進前麵那些人的腦袋。
才幾百人，控製起來太簡單了。
桑桑並沒有直接讓他們自相殘殺，而是灌輸“暴躁，煩躁，衝動”的情緒，場麵越來越火熱。
天帝哼哼：“我也這麼說，那家夥卻不肯，說要自己來，等他解決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對了，偷你畫的人，是那幾個老頭收養的孤兒，每個月的工資都用來給他們買藥。”
“猜到了。”桑桑說著，輕聲下令：“小鑫，傳信回去，就說畫已經拿回來了，沒什麼損失，先前的說法取消。”
知恩圖報什麼的，太讓人沒轍了。
“小金，通訊線路已經封鎖了吧？”桑桑得到肯定的答案，重新穿上隱形衣，又說：“天帝，我大哥的人在附近，你去跟他們說一聲，要求他們配合我們的行動，別亂動手，誤傷了那幾個老頭。”
天帝疑惑的抓了抓頭：“小金已經……”
桑桑吆喝：“讓你去你就去，快點！”
天帝哼唧哼唧的離開。
桑桑等他走了，沒有回頭，突然問：“你師傅說用一個徒弟換兩個，意思是要天帝跟西陵拜他做師傅吧？”
正整理隱形衣的湯姆一愣，苦笑著摸摸鼻子：“素雪妹妹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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