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人盯著蘇二郎,眉眼之中帶著鄙薄之色:“本官坐在這,你一口一個我,是瞧不起本官,還是覺得你比本官地位要高?”
蘇二郎連忙搖頭道:“草民失言,方才……”
“不用辯駁!”羅大人打斷蘇二郎的話,冷聲道:“你說不認識死者,又為何要找死者拿錢,這前後之語,豈不矛盾!”
蘇二郎驚得心髒都漏了拍。
他猛地抬起眼,嘴角哆嗦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剛才說錯了話?
羅大人冷喝道:“還不說實話,來人,用刑!”
衙役拿了刑具,直接夾在蘇二郎的五指之間,衙役扯著繩子往兩邊一拉,公堂之上立即響起蘇二郎撕心裂肺之聲。
這種刑具叫拶夾,用十二根木頭和繩子串在一起,拉動繩子就能收緊木頭。
木頭緊緊地夾住手指,非常痛苦,一般這種刑罰是針對於女子使用,沒想到羅大人居然用到了蘇二郎身上。
蘇二郎和蘇長安一樣是第一次來公堂。
根本不知道刑具有多疼,現在切身體驗,隻覺得頭皮都在被人用力提拉。
發梢也能滴出冷汗!
“啊!”
他慘叫連連,整個人如脫了水的茄子焉了吧唧。
張氏看到這幕,受不住這個刺激,心疼的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還好蘇蓉站在邊上,連忙扶住她道:“娘,你咋了?你快醒醒啊!”
蘇長福也擠了過來,抱著張氏往外麵走去,旁人還在聽公堂裏麵的審訊,倒也沒過多在意。
隻以為張氏是見不得過於血腥的場麵這才昏迷的。
向老太等人也不敢解釋,隻焦心地盯著公堂上,蘇二郎手指血肉模糊,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可依舊不肯鬆口。
“說不說!為何找死者要銀子?”
蘇長安跪在邊上,急道:“二郎,你快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草民知道她和人私相授受有了身孕,她想要封草民口,就給了草民五兩銀子。”蘇二郎痛得近乎昏厥。
聽見蘇長安勸就不再嘴硬,招供了。
羅大人道:“那奸夫是誰?”
“草民不知道,草民隻知道翠菊有了身孕,其他一概不知,大人,草民說的句句屬實,不敢妄言啊!”
羅大人黑沉著臉坐在高堂之上。
倒也沒有繼續說話,他手拿著驚堂木,似在想蘇二郎話裏麵的可信度。
其實,單靠更夫的指證還不夠證明人就是蘇二郎殺的,隻能證明此事和蘇二郎有關。
“來人,將他們兩人押下去,隔日再審!”
羅大人拍了下驚堂木,從椅子上站起身就進了後屋,蘇二郎和蘇長安都被拖了下去。
向老太急得不行,想要衝過去喊冤,卻被蘇老爺子死死地拉住。
等人群散盡後,向老太才瞪向蘇老爺子道:“你幹啥拉我,長安被關起來了你沒看見?他是被冤枉的,我們得去和羅大人說聲,讓他把人給放出來!”
蘇老爺子語重心長地道:“這件事得從長計議,你慌裏慌張也沒有用處!”
“那你說該怎麼辦!”向老太忍氣吞聲。
蘇老爺子許久都不說話,一直沉默著抽著旱煙。
向老太哭道:“抽抽抽,我看你就是不著急,長安還是不是你兒子,你能不能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