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啊,沒有可能了,別再想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了。”
蘇長安咬牙道:“我娘她不可能醒來了。”
“嗬——”
聽到這句話,江月心裏麵拔涼的,不可能醒就是說如果醒的話還是和現在的結果一樣。
那她為何還要重蹈覆轍。
“蘇長安,在我選擇打掉孩子的時候我就放棄你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互不幹涉。”
“還有,別再來煩阿婉和夫人,這件事和她們無關,還希望你能明白,是你毀了我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要是蘇長安能夠果斷點,而不是和向老太糾纏。
又怎麼可能落到這個結果。
這些天來,江月心裏雖然還沒放下,但看開了,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不該做。
蘇長安眼眶通紅,透著深深的無力:“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錯,阿月,真的對不起。”
“長安,以後你好好讀書考取功名。”
即便要分開了,江月也不希望蘇長安一蹶不振。
畢竟是相愛過的,還有個孩子,她不想要蘇長安變得潦倒不堪:“我希望你能過得很好,還望珍重。”
蘇長安張了張嘴,點頭道:“好。”
江月走過來,伸出手抱了抱他。
兩人互相抱得很緊,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擁抱,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我先回去了。”江月從蘇長安的懷中退開,莞爾道:“以後你可要好好的,出人頭地。”
蘇長安目送著她的背影,朝黑暗的天空看了看。
天色好比他的前程——暗無天日。
有那樣的爹娘他突然覺得可能是件壞事,但他也選擇不了,毫無辦法。
走進家門口的時候,江月伸出手擦了擦眼角不由自主流出來的眼淚,她咳嗽道:“阿婉,我回來了。”
蘇婉挑眉道:“你明天陪我娘去東山寺上香吧,她正好沒人陪。”
“好嘞!”江月答應了聲。
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去東山寺正好給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上炷香。
隔日。
眾人齊裝待發,李氏準備了許多上香的紙錢貢品,滿滿一大車子。
她摟著蘇璃道:“阿璃啊,你阿哥在天有靈會看到你的。”
“阿哥……”
蘇璃牙牙學語,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出發了。”蘇六郎提著籃子,將李氏和蘇璃扶上馬車,自己坐在車轅上,“阿姐,你去春秋寮,我們正好順路,一道走唄。”
“成。”
蘇婉上了後麵的騾子車。
一路上塵土飛揚,不少人投來注目禮。
到了山腳下,李氏抱著蘇璃走台階,蘇婉沒跟著上去,交代道:“六郎,照顧好娘和阿璃,我忙完下麵的事再上來。”
蘇六郎笑眯眯的道:“知道了阿姐,我做事你還不放心?”
蘇婉戳了戳蘇六郎的腦瓜子。
東山寺禪意很濃,佛味很重,剛走近就聽見不少的木魚聲。
李氏虔誠地跪在蒲團上,正磕頭念經,鼻尖之中傳來了一股清雅的檀香味。
抬頭一看。
旁邊跪著的竟然是程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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