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走為上計，張栩柔沒有一點防備，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來不及。
她如果追出去，七星步肯定會亂。
這也是天罡七星步最大的問題，它更適用於正麵對敵，而不是追擊敵人。
張栩柔隻能罵上一句，“真是狡猾的狐狸。”
張凡逃出別墅之後，沒有一絲停留，直接奔到大街上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在這樣的地方，張栩柔會害怕傷及無辜而束手束腳。
不過張栩柔並沒有追出來。
舒綠蘿終於緩了過來，她誇讚道：“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嘛。”
“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很重，魂魄受損嚴重，我急需補充。”
“要怎麼補充？？你之前受傷，都是怎樣療傷的？？你到底...”
舒綠蘿知道張凡想問什麼。33小說網
無非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傷害過無辜的人。
這是世人評價一個人是好是壞的標準。
“張栩柔沒的說錯，我騙了你，我是一個邪惡的血魂師，我殺過許多無辜的人。”
張凡並沒有太驚訝，他在知道張栩柔沒有追來後，又慢慢往人流量小的地方走去。
“你說說看。”
舒綠蘿沉默了幾分鍾，語氣突然變得淒然，“我的家人全部都是被我殺死的。”
張凡馬上反駁她：“不是你殺的，你才三歲，怎麼可能殺人，真正殺死他們的是你的師父。”
張凡並沒有感到震驚，他猜到了這種可能，血魂師被稱作是最邪惡的魂師，肯定做的事情是最變態的。
“可是是我下的手，那個六翼蝴蝶的造型也是我擺出來的，我殺了我最親近的家人，我的出生就是一場災難。”
“當時的你並不是真正的你，一個正常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會有能力殺人。”
“你並不知道破繭成蝶的真正含義。”
“那你告訴我，破繭成蝶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我其實按照出生才開始計算年齡的話，今年隻有二十歲，我在我母親的肚子裏麵待了三年。之所以張強認為我三歲，是因為我父母怕我會被說成是怪胎，對外隱瞞了我一直未出生的事情。我的母親為了我，一直躲在房間裏麵，直到第三年，才將我生下來。而我的出生日，就是我父母、爺爺奶奶與外公外婆的忌日。”
明明是大太陽的天氣，張凡卻從心底生出寒意。
不用說，懷胎三年肯定是她師父雲蝶搞的鬼。
可是舒綠蘿的父母、爺爺奶奶以及外公外婆未免也太悲慘了點。
他們肯定心心念念，天天盼著這個胎兒生下來。
或許他們懷疑過這是個怪胎，可是這是他們的寶貝，她的父母都是獨生子女，這個胎兒又是他們的第一個女兒，還懷胎了三年。
舒綠蘿出生的那一刻，他們該有多高興啊。
可是這一切注定是一個悲劇。
張凡沒法繼續往下想，越想心情越是沉重，“然後呢，你還殺過哪些無辜的人，一並說出來吧，我能承受得住。”
“我師父將我看作是他最傑出的作品。我的親人全被做成了祭祀品，為了讓我快速成長，他每隔一個月會送一個與我生辰八字一樣的人過來，讓我百般折磨他，然後再殺死他，用他的血液與魂魄練功。這樣的事情一直持續到我十三歲，按照現在二十三歲的年齡計算，十六歲的時候，那一年發生了一件大事，徹底改變我人生的大事。”
十三年，每一年十二個月，每個月死掉一個無辜的人，一共一百五十六人。
“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
“我師父與人鬥法受傷，躲了起來。他的對手找到了我，他本想殺死我，卻又覺得便宜了我和我師父，於是他幫我解開了我身上的所有禁製，讓我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他想要讓我與我師父自相殘殺。”
張凡苦澀地笑了幾聲。
如果舒綠蘿沒心沒肺地活著，或許還更快樂一些。
如果沒有被解開禁製，或許她這一輩子都會作惡多端，不過不會有現在這麼悲痛。
知道殘忍的真相，遠比殺死她還要讓她痛苦。
“你師父的對手是誰？？你師父之後沒有再出現過嗎？？”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當時醒過來的時候其實沒有太多的悲痛，我沒有感受過親情，也不懂什麼是親情。不過我知道自己要報仇，我要殺死我的師父，為我的家人報仇。我的師父自那天起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最近，我發現他殺死了‘瘋子’，我從瘋子的屍體上發現了他的氣息。”
“原來是這樣。你做殺手，是因為你知道你師父是雲蝶，你這招引蛇出洞成功了，你有把握對付你師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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