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張芽芽,居然敢對我大不敬,我給你好果子吃,哼,我詛咒你嫁給殺豬佬!”
江如霜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撿起自己的行李包袱,拍了拍塵土就往村子裏走去。
她隻要見到村民就跑上去,添油加醋地訴說張芽芽把她趕出來的事。
要是以前,倒是沒人相信江如霜的。
村子裏誰不知道江如霜是個謊話精。
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你隻可以信一成,其他都是帶有濃重的個人色彩,杜撰的多。
可經過張芽芽欺負殺豬佬、媒婆柳梅、蘇春巧、三個長舌婦的例子之後。
再加上江如霜的講述,村民們自覺不自覺地就把張芽芽貼上了“悍婦”的標簽了。
“張芽芽可不就是悍婦!”
江如霜聽著鄉親們信任她,心裏就像三月的陽光,溫暖的很,提著行李哼著鄉音回家了。
江如霜的家在鳳香村偏北的位置,依山傍水,是個住宅勝地。
江如霜的兒媳婦秦瑞潔看到婆婆回來了,就很詫異,“娘,你怎麼回來了?”
昨天張芽芽從城裏回來,晚飯的時候,江如霜就打定主意要住在老張家,趁機把張芽芽的房間霸占了。
她意在逼得張芽芽無家可歸,她再出手勸說張芽芽嫁給村裏的坡腳大漢,可以掙五兩銀子媒婆錢。
江如霜把行李扔在地上,甩了甩手,“別提了,張芽芽把我扔出房門了,她性情大變,不再是那個好忽悠,柔柔弱弱的村姑了。”
“啊?”秦瑞潔隨手提起行李往裏邊走。
她這個沒吃過虧的惡婆婆,居然沒有撒潑放刁乖乖回來了,可見張芽芽真的跟村民傳的那樣彪悍不可得罪了。
江如霜坐下來,剛才走得急,額頭上的細汗還沒有幹。
她用袖子擦了擦汗水,“瑞潔,有吃的沒有?”
秦瑞潔把行李放在廳子裏,“娘,是你說要在三叔家吃飯的,我就沒放你的米。”
她小心地問,“您?怎麼沒在三叔家吃飯?”
江如霜越想越生氣,“正要吃飯的,朱秀紅做好飯了,我剛端出碗筷準備開吃,父女三就回來了,沒說幾句,張芽芽就把我轟出來,還關上了門了。”
秦瑞潔看到婆婆吃了閉門羹,居然惡俗地高興著。
她巴不得張芽芽變成悍婦呢,就江如霜不肯吃虧的脾氣,遲早要回去為難張芽芽的。
兩個潑婦撞麵,誰也不退讓,可能就打起來了。
張芽芽年輕力壯,肯定吃不了虧,江如霜恐怕就要倒黴了。
秦瑞潔隻要想到江如霜對她指指點點、苛刻的樣子,就盼著江如霜栽跟頭。
“瑞潔,你婆婆被人欺負了,你怎麼無動於衷?”江如霜覺察到了秦瑞潔心裏的雀躍,不悅了,“明天就帶上棍子把張芽芽打一頓吧!”
秦瑞潔才不想去當炮灰,“娘,你都對付不了,我可沒轍。”
江如霜拉下臉來,“這個家裏的人都是軟柿子,隨便別人拿捏,要不是我夠硬氣,你們就被人欺負死了。”
秦瑞潔低頭,用腳在地上劃了劃。
她表麵上是怕江如霜,心裏卻瞧不起江如霜摳搜又嘴賤的樣子的。
江如霜看到秦瑞潔怯弱的樣子就煩悶,四處觀看,不見丈夫、兒子跟孫子,低沉地問,“他們三個呢?”
秦瑞潔抬起頭來,“他們吃完飯就去走門串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