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子心裏樂開了花,如果抓住這個大客戶,不但平日裏的酒席飯菜,有的銷售,這百花酒樓的姑娘,吹拉彈唱,也有的賺錢了。木老爺的客戶,天南海北,那裏都有。喜事,喜事。

“哎呀,木老爺,既然今天有興致,那麼,我這就等月兒姑娘,唱好了,去請姑娘過來。哎呀,真是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貴客來我百花樓啊。”

“好說,好說。”

老媽子屁顛屁顛的走過去了,五百兩銀子,那可不是小數目啊。還不著急請月兒姑娘下來。

月兒正在那裏唱歌呢,唱的是揚州小調,楊柳青,

“早(啊)晨,下(啊)田,露(啊)水多娜,嗬嗬依嗬嗬點點露水潤麥苗啊。楊柳葉子青啊娜,七搭七呢嘣啊娜,楊柳石子鬆啊娜,鬆又鬆娜,嘣又嘣娜,鬆鬆麼青又青哪,哥哥楊柳葉子,青啊娜。”

歌聲甜蜜動人,那舌頭,仿佛不是肉長的,分明就是二胡的弦!

如醉如癡,客人都聽呆了,一個個眼睛都不離開月兒。

老媽子在右邊,擺了擺手。月兒今天已經唱了三首了。月兒知道,可以不用唱了。

唱完了揚州小調,月兒的琵琶就給身邊的一個姑娘,接了過去,月兒這才緩緩起身,謝幕。

大家眼看的,如此美人,要下去了,便止不住站了起來,高生喝叫:“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大爺我還沒聽夠呢。”

“怎麼,這麼快就下去了啊。”

老媽子站在邊上,眼看著兩個姑娘,隨著月兒走了下去:“我說各位啊,老爺啊,月兒已經唱了三個了啊。再唱下去,難道要月兒姑娘,嗓子啞啊。難道老爺們,不心疼?不肉疼?”

一個年輕人大喊:“肉不疼,心疼。”大家哈哈大笑。

一個喊的更狂:“肉疼什麼。蛋疼才是真的疼。”

哈哈,哈哈,大家瘋狂大笑。老媽子也笑了:“哎呀,老爺們,今天多虧了有老爺們,這百花酒樓才這麼熱鬧啊。下麵啊,我請青兒,給大家唱,好不好?”

“好。好。”“好啊。”

大家聽得又有好嗓子,便立刻又開始等著了。青兒也是,早已經準備好了。扭扭捏捏走了上來,這次,可是由兩個小丫頭,抬上來了一床古箏。這古箏的聲音,雖然不比琵琶,但卻也有自己獨特的韻味。

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如此美人。

月兒下去,老媽子便走了過來:“恭喜啊,月兒,木府的木老爺,要請你單獨談一談呢。”

“媽媽。”月兒想說不願意,卻說不出口。

“我說月兒啊,銀子,我已經收了。你趕緊過去吧,伺候好啊。”

老媽子從來不客氣。犯不著她提醒,月兒不是傻子。

月兒住在花香閣,花香閣裏,裝設的非常雅致溫馨。少女的閨房,如此淡雅。月兒仿佛喜歡花,處處有花的影子。桌子椅子上,鋪的是花布,是海棠花。床單卻是丁香花。窗簾是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