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卻不知道這次是最後一次踏上回家的路,西域那麼遙遠,馬隊旌旗招展,走了二十多天,人多馬乏,一路上偶爾遇到牧民,卻隻是星星點點的帳篷。
慕容孤騎在馬上,倒也舒服。以前從沒出過遠門,如今卻走了如此遙遠的路。慕容孤很開心,李道和李建兩個狗腿子,看到主子高興,自然也很興奮。他們早就把主子當成了最尊貴的人,主子的喜怒哀樂,就是他們的喜怒哀樂。
一些城市,卻也十分小,露出一些繁華。
香妃的臉色,一直沉沉的。盡管自己從小撒潑任性,可是卻也十分敬重愛戴父親。西域土司,是西域最大的王。香妃的六個哥哥,那也都是人中之龍。西域土司去世後,留下話讓香妃的大哥,當土司王。雖然一度混亂,卻也在香妃大哥的力挽狂瀾下,又重新穩定了下來。
香妃終於回到了久別的故鄉,而她回去的時刻,才知道母親已經病逝了。父親因為怕影響她,不讓她千裏辛苦回家,才沒有通知她。
香妃大哭著,送自己的父親上路。要舉行火葬。
無比盛大的神聖的儀式,讓生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一切結束了,香妃這才想起,怎麼沒有看到六哥呢。便問大哥,六哥忙什麼去了。
大哥支吾著不肯說,後來才告訴香妃,六哥想當土司,發動了政變,然後給父親殺了。最後,父親把土司的大權,全部交代給了大哥。
香妃很是震驚,為什麼一向聰明乖巧的六哥,會是發動政變的人。而且給殺了。
看著眼前的五個哥哥,香妃這才猛然間明白,政治其實就在上層之間存在,而且殘酷的存在。哥哥們都下去了。草原又安靜了下來,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香妃和大哥,來到草地上,坐下。大哥跟香妃說:“妹妹,你也感覺到了,我們每個人,都活在爭權奪利中。”
“是的。我以前總是傻乎乎的以為,隻要自己開心了就可以了。從來沒想過爭權奪利的事情。”
“我聽說,慕容皇上有四個女兒,而慕容孤卻是唯一的男小王爺。估計,再過幾年,戰火也不可避免。”
“可是,我看慕容孤似乎沒有啥想法。每天隻是吃飽了玩,玩好了樂。讀點書也不好好讀。那點武功,也是三腳貓的功夫。”
“那可不行。不過,我看公孫先生和鬼書生,倒是很厲害的。談吐不凡的。慕容中複把這兩個智囊,安插在慕容孤的身邊,倒是很正確。”
“公孫先生和鬼書生,是皇上安排在慕容孤身邊的。具體就是上課,聊天。如今也沒什麼正經事情。”
“我看公孫先生和鬼書生,都不簡單。”
香妃不說話了,看著遠處。隻有經曆過真實的政變,才能深刻體會政變的含義。每一次爭權奪利,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那些失敗的黨羽,他們的命運,都很悲慘。誰也無法忍受讓曾經跟自己爭奪地位的人,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