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像瘋了一樣,在皇城裏傳播。
以前皇城的街上,唱的都是:“香娘娘,來西方,溫柔賢惠辮子長,沉魚落雁女兒香。”
如今全部變變成了:“掃把女,來草原,克父克母克夫君,子孫也是活不長。”
街頭巷尾,都在猜疑那個可怕的女公主,傳說她已經在皇城裏了,就是不知道是那個。
慕容孤每天坐著轎子去上朝,以前在路上,聽見的都是讚美的歌謠,如今聽見的,都是詛咒的歌謠。
這天,慕容孤停下了轎子,叫李建去問,誰教他們唱的。
李建走了過去,問小女孩:“小丫頭,這歌謠,誰教你們唱的呀?”
小女孩笑著說:“沒有,我們聽大人說話,自己編的。”
“小丫頭,可不能胡唱啊。”
“你管的著嘛。多事。”
李建罵:“小兔崽子,當人爺抽你們。”
幾個小丫頭卻拋開了,一邊跑一邊罵:“狗腿子,自稱爺,不知羞臊不臉紅。”
氣的李建罵也不是,打又追不著。
“小王爺,我問好了,她們說聽大人說話,就自己編著亂唱的。”
慕容孤悶悶不樂的去上朝,整天沒有精神。
下午慕容中複卻坐著轎子,到吏部來了。慕容孤看到了,便走下堂去迎接。
“看看你每天那副低迷的樣子,好像上朝有多辛苦似的。”
慕容孤見父親發怒,撲通跪在地上,慕容孤最怕老王爺,伯父皇上。
“兒臣錯了。”
慕容孤是來傳達好消息的:“明天上朝,你皇上伯父要給你加官進爵,你這麼小的年紀,已經是親王了,而且明天又要給你封三品官了。你看你今天那副樣子,好像失魂了一般。莫非你晚上背著床在院子裏轉啊?”
慕容孤磕頭:“兒臣不敢胡來。”
慕容中複拂袖而去:“不長進的東西。慕容家的臉麵,都給你丟盡了。早知道你幾個姐姐活著,說不定還能給我撐撐麵子呢。沒用的東西。”
慕容中複坐轎子走了。慕容孤低著腦袋,跟了出去,看轎子走遠了,這才回到大堂裏。
李建和李道本來在堂外伺候,看到慕容孤這副樣子,急忙進來勸慰慕容孤。
“小王爺,如今既然要升官了,還不高興一些。”
慕容孤仰天長歎:“不是本王不高興,而是那些謠言,真的很煩人。”
李建怯怯的說:“小王爺,可是那些謠言,也沒說是那個娘娘,是不是。”
“你們不必多說了,本王心裏,自有判斷。”
慕容孤再也無法淡定,下定決心,要遠離香妃。如果她真是掃把星,那麼遠遠離開她。等後來找個機會,廢了她,又能怎樣。到時候,給香妃西域的大哥,發一個八百裏加急,找兩個理由,把話說圓滿了,想必香妃大哥,不會怪罪的。如果香妃大哥喜歡把她接回去,那也是挺好的。
本王貴為慕容家的世子,封授的親王,即便廢掉一個妃子,卻又如何。天下女子,都爭著要嫁本王。
慕容孤心意已定。倒是李建和李道,看出了端倪。
李道怯怯的說:“小王爺,我看這娘娘,肯定是被人說歪了,唱歪了。小王爺何必相信那些謠言呢。”李道和李建也心裏清楚,那些謠言,看來,就是衝著香妃來的。
隻不過大家都不肯把香妃的名字,提出來公開說罷了。
“哼。謠言也罷,實情也罷。讓她去吧。一個女子,不會影響我太多。如今,我仕途重要。當然要遠離一切不利的因素。”
慕容孤又忙碌了起來,吏部的公務,無非不是官員考核,這個下降,那個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