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女兒家也近,可以照顧爹爹。”
“也好。”
李媽媽給公孫甲子一說,兩下裏便挑好了日子。
李姠姠要出嫁了。幾個本家的姐妹都來陪著李姠姠過門。
“姐姐,你看,我們的孩子都大了。”
“姐姐過門後,明天就有孩子叫媽媽了。”
李姠姠笑了:“那裏會那麼快呢?”
“夫妻同房,怎麼會不快呢?”
晚上,李姠姠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閨房。卻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拿出一張畫來。上麵畫的是鬼書生,飄逸的長發,飛揚的長衫,一臉的英俊。
李姠姠卻也是個識字的,便拿出筆墨,在上麵題了四行字。
“一經遇見生嗔,怎能嫁與書生?
寄言天下美人,切勿輕易癡情。”
“這四句,便是我這一輩子癡情的結局。鬼書生,我自從你上次,到我家的玉石店裏,來過一次,我便深深愛上了你。這麼多年,我癡癡為你守候,你是死了。可是,我嫁了你遠方兄弟,也當是我愛你一生的結局。”
李姠姠把畫卷上麵,寫的字拿剪刀裁了下來,卻在蠟燭上,把那畫卷燒了。
“如今這些東西,也完畢了,留著沒什麼用了。”
新婚當夜,拜過花堂,李姠姠和鬼書生坐在洞房裏。
鬼書生喝了一些酒。
用簽子挑開了李姠姠的蓋頭。坐在李姠姠身邊。
“你叫李姠姠?”
“嗯。”李姠姠低著頭答應了一聲。
鬼書生的臉,近看是有很多麻坑,那是用開水燙過留下的疤痕。
“我實在太難看了。”
李姠姠看了一眼,紅燭光下,是有點難看。不過那眼睛,仿佛是鬼書生的眼睛。
李姠姠在玉石店裏,跟父親一起接待的鬼書生,那迷人的英俊和眼神,李姠姠一直記著。
“你很像一個人。”
“哦,誰?”
“很像這裏的主人,鬼書生的樣子。”
“怎麼會呢?”
“鬼書生就住在這巷子裏,誰不認識呢。當初,鬼書生到我爹的玉石店裏來,加工一隻翡翠金鑲玉的簪子時,就是我和父親接待的。所以,我記得他的眼睛。”
鬼書生朝後一躺:“沒想到,我堂哥,名氣這麼大。”
“鄉裏鄉親的,誰不知道呢。鬼家在這巷子裏,算是最厲害的一家了。”
“不過,我長的醜,對不起你了。”
李姠姠下去,倒了兩杯酒,心裏想,既然我今生,嫁不了鬼書生,那我就嫁給他兄弟,這樣以來,我也是嫁進了鬼家了,當初我發誓,非鬼書生不嫁,如今,他已經死了。
“公子,來,喝交杯酒。”
鬼書生爬了起來:“我已經喝醉了。”
“喝了交杯酒,夫妻啥都有。
喝了交杯酒,兒孫膝下走。
喝了交杯酒,富貴常相守。
喝了交杯酒,恩愛歲月久。”
鬼書生跌跌撞撞站了起來:“好,說的好。香,來,我和你共喝交杯酒。”
鬼書生的腦海裏,已經醉了,叫著香字。
李姠姠以為,鬼書生在叫她的名字,而且第一天就叫的這麼親切。
李姠姠笑:“公子,明天,我就要叫你老公了。你就是我的天。天子出頭,你就是我的夫君。”
“香,好呀。來,喝酒。喝了酒,我們就是夫妻,一輩子永不分離。”
兩人交臂,和了交杯酒。鬼書生的眼神,已經迷離了。
多少年來,鬼書生一直癡情他的愛,他她,今生已經無法相遇了。要相逢,除非夢裏,可是,這難道不是夢?
夢?這是夢。這是現實的美夢。
也許隻有在夢裏,才可以這般完美,這般親切的叫著香的名字……
李姠姠以為鬼書生是在叫她的名字,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