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老爺的意思,有皇宮的地方,就是有宮鬥的地方。”
“是啊。如今這香妃皇後,是當年的小王妃,小王妃小的時候,騎馬打獵,帶領下人,放老鷹打雪豹。你還記得,那說書的說過,香妃領著眾人,在雪山裏,翻遍崇山峻嶺,找雪豹幼崽的傳奇?你可還記得,十多年前,香妃在街道上,欺負小王爺的傳奇?你可還記得,溫逸塵都尉執政的時候,那隻雪豹,不吃食物,絕食餓死的傳奇?那雪豹,可是香妃的坐騎啊。在草原上,香妃騎著雪豹,走到那裏,那裏便是萬人磕頭。香妃的土司父親,更是嬌慣香妃,就連懲罰犯人的製度,都是香妃說一句話就製定了的。”
“這麼說來,這香妃應該能一統後宮,千秋萬歲了。”
“算了吧。別做春秋大夢了。即便香妃厲害,如今也是皇上登基。皇上也是個十年漂泊,曆練出來的天子。一定不會讓後宮一家獨大的。”
“可現在不是一家獨大的情形啊?”
“現在是,不過也快了。這樣的形勢,也快結束了。小王爺登基這才兩年,這日月還長呢。誰知道明天會是誰在後宮裏,與皇後香妃平分秋色呢。”
小衙役又問:“那老爺,你看看,是那個妃子更厲害呢?”
樂官歎氣:“誰知道呢。這後宮的事情,千變萬化,我們隻是看戲的人而已。”
“老爺,究竟誰厲害?”
“我不知道。”
“老爺當樂官這麼多年了,應該知道是誰了。”
“天機不可泄露。”
一個小太監穿著太監的製服,不過他的領子上,有一段黃色的綢緞,黃領子。那是他的身份。
隻見他輕輕進了勤政殿,單膝跪下:“回皇上。皇後娘娘召集所有妃子,在未央宮大院裏,聽樂師吹奏春江花月夜。這才歇息了。”
慕容孤在看奏折,頭也沒抬:“哦,那樂師誰啊?”
“回皇上,姓鬼。如今樂官回去了。都出宮去了。”
“有意思。如今春夏之交,晚上聽曲春江花月夜,倒也是好的。去打聽一下,明天晚上要是還有,朕也去看看熱鬧。”
“回皇上,那鬼樂師如今,在皇宮東大門外麵,跪著呢。皇後吩咐,跪足兩天,再回家去。如日後再傳,再進宮來吹曲。”
“哈哈。”慕容孤站了起來:“有趣。香皇後果然是有辦法。叫人跪兩天,既跪不死,也跪的不輕。”
慕容孤走了兩個來回:“好吧。你再打聽著,若皇後再著急妃子聽曲,即刻來告訴朕,朕也去熱鬧熱鬧。”
太監答應了一聲是,站了起來,往後退去。
“那個姓鬼的樂師?住那裏?”
太監一聽,又噗通跪下:“回皇上,住在城南柳巷。”
“哦,這京城裏,姓鬼的人家,倒是很少有的。”
“回皇上,打聽的說,他就是當年鬼書生的遠方一個堂門的弟弟,如今娶了媳婦,就在鬼書生家安家呢。”
“你去吧。”
太監這又站了起來,朝後退了出去。
慕容孤倒也笑了:果然香妃比自己仇恨大呢,當初在西北,因為鬼書生引了鳴沙國的士兵去追他,慕容孤這才得以迅速回到軍營,這也是慕容孤放鬼書生一馬的原因。
如今倒好,香妃倒欺負起鬼書生的遠方弟弟了。不錯,不錯。
皇宮裏的妃子,閑著也是閑著,逗逗那鬼家的樂師,倒也是有意思的,總比一天到晚的悶著的好了。
李翠蓮給慕容孤端上來一碗金絲燕窩。
銀製的碗裏,金絲燕窩看起來十分的好看,慕容孤用手端了起來,坐下,用銀勺子幾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