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孤卻笑了:“怎麼,你們都喝紅酒?給朕倒清泉來。”
香妃道:“一曲清泉酒,陶然醉雲鄉。李公公,趕緊給皇上上清泉酒。”
李翠蓮道:“等奴才去勤政殿拿一壇過來。”
靜妃聽見,走了過來:“李公公不必麻煩呢。這芍藥宮裏,上次皇上賞賜的清泉酒,還沒有喝完呢。”
靜妃的太監一聽,急忙進去,搬了一壇子出來。
仙樂飄飄,慕容孤看也不看那吹簫的人,為何臉上蒙著紗巾,不就因為長的很難看,怕嚇到宮裏的娘娘們。如今鬼書生也是樂府的樂師了。自然不比以前,那麼隨意。
鬼書生一邊吹,一邊在觀察香妃的臉色,本來香妃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歡笑,可一看到慕容孤前來,邊滿臉笑容了。
鬼書生心裏歎氣:原來女人,母儀天下的皇後,也活的如此悲哀,皇後不過是個封號,可是,真正又有多少歡心呢?愛情是自私的,自己的愛情,無法跟李姠姠分享,可香妃的愛情,又怎麼能跟那些妃子一起分享?何況那還不是一個,是十一個,以後,皇上慕容孤還會選秀,還會封妃。
鬼書生的眼裏,露出一絲憐憫,這後宮如此廣大,卻不如皇上和皇後,在桃花源裏快活呢,那個時候,應該是神仙歲月,一夫一婦,田野山間,那才是真正的快樂。
可是愛情?慕容孤和香妃有愛情麼?
慕容孤醉心於朝政,一個月總有十天住在勤政殿裏。再剩下二十天,也隻有兩天去未央宮去看皇後這朵牡丹花,牡丹花雖然好,卻也太過高貴,太過傲嬌,太清高。
鬼書生的眼神裏,充滿了嘲笑:香妃,一個皇上,十二個妃子,你那算是幸福還是痛苦?如果你痛苦,可還記得我的對你的情誼?那才是地久天長的。如果你幸福,你眼底深處的苦悶,又是從何而來?你看到慕容孤的笑,是開心的笑還是皮笑肉不笑?
這皇城之中,隻有一個人,那是開心得意的,隻有慕容孤,經過手段又贏得了慕容皇族的天下,他才是最開心的人。其他人,滿朝的大臣親貴,後宮的妃子三千,都得看著慕容孤的臉色過日子。
《春江花月夜》,一曲完畢,鬼書生又吹了一曲,遠比剛才的更加清越動人。
慕容孤喝了妃子們敬的幾杯酒,便已經醉了,斜著眼睛看著鬼書生。
“香,他叫什麼名字?”
“回皇上,他說是鬼書生的弟弟。臣妾就隨口叫他鬼書生罷了。”
“長的這麼難看,都無法見人了。也真是可惜了鬼書生一世英明。”
“皇上若是不喜歡,換個名字也好。”
慕容孤一臉笑容:不錯,如今,你逃來逃去,究竟逃不出朕的手心,看著你跪在朕的腳下,朕才明白,你不過就是來伺候朕的一個奴才而已。
“既然簫吹的這麼好,但不知道能否喝酒?”
李翠蓮問鬼書生:“可否喝酒?”
鬼書生單膝跪下,手裏拿著白玉簫,抱拳,臉上依然蒙著紗巾:“回皇上,能喝一點。”
慕容孤笑了:“果然不錯,能喝就姓。如今在樂府做事情,不喝點酒也是不行的。既然酒喝的這麼好,賞三杯白酒,助興。”
小太監一聽,急忙跑金芍藥宮的廚房,拿了一個下人喝的杯子出來,給鬼書生倒了一杯酒,用小木盤子端了過去。
鬼書生接過酒,右手執杯,左手揭起紗巾,一飲而盡。
慕容孤靠著椅子後背,一臉傲氣看著鬼書生:“嗯,不錯,既然能喝,要不然,朕就賜你名,叫酒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