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孤歎氣:“可惜,朕的孩子越多,就越發苦惱。”
“皇上,您會處理好的。”
慕容孤又停了下來,李翠蓮從沒見過為何皇上如此猶豫。
慕容孤前麵有兩個手裏提著燈籠的太監,紅色的燈籠,散發出明亮的光芒。太監看的慕容孤停了下來,自己急忙停了下來。
慕容孤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曆朝曆代,都在為立那個太子而紛爭。朕,何嚐不是身在其中。到此次此刻,才明白為何慕容先皇有四個女兒,都是皇後生的,而其他的妃子都無一例外沒有孩子。而我的父親,卻也隻有我一個。”
“皇上,夜涼天冷,皇上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朝呢。”
“明天?明天是看不完的折子,批不完的奏章。明天卻還要麵對朕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不讓他們生下來的,永遠是大人。”
遠遠望去,慕容孤站在河邊,風姿卓然。慕容孤從來注重自己的儀表,一襲龍袍,簡約的皇冠,便足夠了。人長的高大帥氣,不需要太多的裝點。
河水蜿蜒。太監手裏的燈籠,倒影在喝水裏,卻和水中的彎月,組成了一副奇妙的圖畫。
“李公公,走,你陪朕到那邊的蓮池看看。”
“是,皇上。”
李翠蓮不敢違拗慕容孤,從一個小太監手裏,提過一盞宮燈,在慕容孤前麵引路,兩人朝著蓮池走了過去。
蓮徑幽深。七月早開的蓮花,已經亭亭玉立了。
“荷塘月色,確實好看。朕也是很久沒來看這樣的月色了。”
慕容孤和李翠蓮站在蓮池邊,看斜月升在水裏,倒影在蓮花下。
“皇上,如果您喜歡,七月的十二名花宴會,就放在這蓮池邊。”
“嗯,不錯。你的這個辦法好。”
慕容孤的心腹大臣,李道和李建,是禦林軍的將軍,把禦林軍交給李道和李建,是再放心不過的了。而李道和李建又不是太監,不能經常留在皇宮裏。
慕容孤的心事,自然不能對那些妃子說,皇後權力太大,已經是後宮的主人,如果告訴靜妃,靜妃會更加飛揚跋扈。其他的妃子,更不能告訴。
也隻有告訴李翠蓮,才放心。好在李翠蓮的嘴巴很牢,即便未央宮的大太監王公公是李翠蓮的徒弟,但是慕容孤知道,許多事情,李翠蓮也不給王公公說。
“李公公,你說這靜妃的孩子,是留還是不留?”
蓮池邊,慕容孤問李翠蓮。李翠蓮嚇了一跳:“哎呀,皇上。這皇家子嗣的事情,奴才可不敢說。”
李翠蓮手裏提著燈籠,一臉的緊張。
“朕心煩亂。”
李翠蓮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太監都是三丈遠的地方,候著。慕容孤走一步,他們才走一步,隻是慕容孤跟李翠蓮說什麼,他們聽不到罷了。
“皇上,這孩子生了,是慕容家族的榮耀。不生,也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皇上不要煩惱。”
“煩惱。怎麼能不煩惱呢?如果不生,倒也清淨。可如果生了,皇後那裏便是急了,非要逼著朕立刻立太子。而靜妃又會極力反對。方方麵麵,都跟朕對著幹。”
“皇上,您是萬金之軀,您一言九鼎。誰敢跟您對著幹呢。”
“朕,一言九鼎,卻也得考慮她們的意思。後宮不寧,天下不安呢。”
慕容孤回頭朝勤政殿走去:“走吧。回去。明天你去太醫院,通知他們,扣他們一個月俸祿。他們知道。”
“是,皇上。”
太醫院扣了一個月俸祿,王公公即刻報告了香妃。香妃猜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