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忽然又覺著自己今日打扮的十分好看,便回回去,叫旺姆擦去了額頭的“牡丹妝”,取下了頭上的幾個金簪子,衣服也換了一身,顯得不怎麼妖冶了,這才在擺放在架子上的銅鏡前,照了一下,看了一眼頭發和衣服,帶著奴才,往芍藥宮走去。
遠遠就看到慕容孤的依仗,也過來了,香妃放慢了腳步,讓慕容孤先進去看看,自己再進去。
香妃停了下來:“讓皇上先進去,然後再去,省的有了什麼亂子,說都說不清楚。如今那芍藥宮,就是個是非窩,誰去誰倒黴,我也是沒辦法了,才能去。”
三月的迎春花,開的十分美麗,又黃又新鮮。
香妃走過去,采摘下一朵迎春花來:“得意什麼呢。得意了十個月了,到最後是這樣一個結果。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吧。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
王公公道:“皇後娘娘說的極是呢。聽說靜妃娘娘在芍藥宮裏,不是打人就罵人,威風的很呢。”
香妃冷笑一聲:“瞎折騰。人生本來就是遊戲,活著就是折騰。如今靜妃她自己瞎折騰,把孩子折騰沒了。自己也折騰病了,何苦呢。”
王公公不敢說話了,拉姆和旺姆也站著不說。
香妃把手裏的迎春花放在眼前,像沒看過一般的欣賞:“不錯,不錯。這個春天,必然是芍藥宮的黴天。這囂張的,無非栽了,跋扈的,無非病了。倒是看看,宮裏女人不折騰女人,自己折騰自己了。”
香妃的手,輕輕一揮,那迎春花便飛舞了一下,落到河裏去了:“哼。慕容家族的孩子,在後宮裏,可真是難得生長。這也奇怪了。”
“走吧,再不去,皇上又要說本宮晚了。走,繼續折騰,認真的折騰。”
拉姆道:“娘娘,如今幸虧其他宮室的人,離的芍藥宮遠,否則隻怕靜妃娘娘一折騰,可就連帶其他的宮裏,也不安靜了。”
“什麼靜妃娘娘。以後,你們在本宮這裏,就說靜妃就是了。本宮不怪罪你們。她,哼,本宮一想就能想的到呢,八成是一提起本宮,十句裏八成有九句是叫本宮的名字,剩下一句,你們隻怕是猜也猜不到的。”
拉姆和旺姆,王公公不敢亂猜。
香妃也笑了一下:“好了,走吧,這大路上的,本宮也不敢亂說。等回了牡丹宮,本宮再告訴你們,她是如何稱呼本宮的。”
香妃帶著人進去芍藥宮的時候,芍藥宮裏麵的氣氛已經很嚴肅了,太醫院派過來的大夫和宰相府派過來的大夫,都跪在地上。慕容孤拉著臉,坐在羅漢床上。
香妃走過去,假裝什麼也不知道:“臣妾見過皇上。”
“起來吧。”
香妃走過去,站在慕容孤身邊:“皇上,臣妾在內務府商量這下午的筵席呢。聽說靜妃娘娘今日要生了,這才來遲了。”
“生是生了。可惜那孩子沒福氣。這後宮榮華富貴,太醫院又有全國數一數二的高手,竟然救不了那孩子。”
香妃勸慰慕容孤:“皇上,這孩子果然沒福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皇上正當盛年,想必日後孩子便會有了。”
慕容孤看著滿地跪著的大夫:“都起來吧。孩子既然已經沒了,不過,靜妃娘娘再有什麼差池,一定把你們全部拉出去砍了。”
大夫都站了起來,張太醫道:“回皇上。靜妃娘娘,應該過幾個時辰,就能醒來了。”
“好,過幾個時辰,醒不過來,當心朕砍了你們腦袋。”大夫全部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