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感覺自己經曆了這麼多,自己身上的刁蠻習氣,早就被世態磨平了。夾雜這在世俗裏,有幾個能有無拘無束的性子呢?
隻怕是皇上慕容孤也未必做到了。
草原上,有一句話說的好,不是頭狼,就夾著尾巴跟在後頭。
如今,自己果真是要夾著尾巴做人了。倒是也無其他的辦法了。
慕容孤高高在上,已然是恨極了自己了。誰叫那些陷害自己的人,手段那麼高明呢,一張紙頭,一把刀子,一個孩子,一條命,便足以讓香妃“萬劫不複”。
香妃感覺煩惱的時候,那思緒簡直及時無窮無盡的,全部都湧了上來。
“我不能瘋,不能瘋,姑媽說過了,如果我第三次瘋了,得了失心瘋,就沒有人來救我了。便是我的死期了。要麼我就一輩子再醒不過來,瘋瘋傻傻的過日子,要麼就在失心瘋裏,渾渾噩噩的睡死過去。我不能瘋,眼下靜貴妃還沒打壓下去,我還沒有幫助我的兒子當上太子,我怎麼能瘋呢?王公公說的對,他說了,沒有母妃的公主,隻怕將來也不幸福,沒有母妃的世子,是當不了太子的。我不為自己打算,也要為我的孩子們打算,為了他們的將來,我一定要堅持,想方設法的,東山再起。”
初一的早上,香妃去給靜貴妃請安。
到了芍藥宮,幾個妃子都到齊了。以前的時候,靜貴妃給其他妃子發過狠話,叫她們不要理香妃。香妃也知道,便自己坐在那裏,大家都安靜的等著。
等了許久,靜貴妃這才一扭一扭的出來,靜貴妃的額頭,畫了芍藥妝,頭上又戴了金鳳凰的鳳冠,十分的好看。隻是一個鴨蛋臉,叫大家別地裏瞧不起而已。
香妃聽的靜貴妃出來,便站立起來。
靜貴妃看大家都站起來,這才大大方方的坐下,又把袖子,擺了擺,那衣服上,分明繡的是金絲銀線,當年的香妃如何的華貴,如今靜貴妃也如此華貴起來了。
“給貴妃娘娘請安。”
靜貴妃半天沒反應,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的說:“好,坐吧。”
靜貴妃看了一眼:“香妃,你怎麼沒穿你的金絲銀線衣服?怎麼隻穿了普通的衣服?”
香妃坐著回答:“貴妃娘娘,那金絲銀線的衣服,是按照規格特製的,如今我來給貴妃娘娘請安,自然是不合適穿了。”
“哦?這麼說來,你也知道自己的位分了?”
“回貴妃娘娘,知道。”
“知道就好。香妃,如今你歲數雖然大,可你的位分,卻在眾位妃子之下。她們都是嬌豔的名花,你隻不過是一朵豆腐花而已。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朵花。想必香妃你也是清楚的。”
“嗯,清楚。”
“不過,我也很是可惜你呢。你說你做什麼不好,詛咒本宮的孩子?如果不是皇上親眼看到那紙頭在你的後花園裏,隻怕是天下人,都以為你溫柔賢良,母儀天下了。如今這事情既然出來了,你就難辭其咎。”
“嗯。是的。”
“你別嫌棄我囉嗦。皇上說了,後宮裏,三宮六院,不許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現在是本宮管理後宮,如果誰敢再出這樣的詛咒之術,可別怨我先小人後君子了。”
“貴妃娘娘,臣妾都記下了。”
妃子們都答了一句。
靜貴妃十分高興,看看這後宮,如今被自己治理的服服帖帖的。沒有一個敢都多說一句話,亂走一步路的。
香妃看大家都安靜了,便決定走一步陷棋。
“白鷺洲。”
三個字一出口,屋子裏的人,都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