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離開皇城的時候,香妃心痛過,可那次是跟著慕容孤一起去流浪,去被迫去海南的天涯海角,去流浪,浪跡天涯。
可這次,卻不一樣,這次是自己請求去的。
為了那次“莫須有”的詛咒風波,皇上慕容孤失去了一個世子,靜貴妃為此大鬧不秀,朝廷裏,也有人對皇後的這種舉動,表示了無比的震驚,這一切,都讓香妃難過。
最重要的,是慕容孤讓香妃難過,慕容孤讓香妃徹底的死了一次心,對慕容孤的好感,已經從九分降至六分了。
香妃的心裏,隻有二成的勝算,如果慕容孤永遠不來白鷺洲接自己回去,那麼,在白鷺洲住一年後,香妃便自請離開皇城,去西域星宿海去,那裏才是自己向往的地方。
如果這個龐大後宮裏,妻子連丈夫的一點心思都摸不到,那住在這裏,又有什麼意義?
不如歸去。
帶著滿身的疲憊和行囊,帶著那些寵愛的藏獒和汗血寶馬,不如歸去。
如果慕容孤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了,不如歸去。
如果慕容孤不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那麼何不帶著他們去草原,自由自在的快樂的牧馬放羊?不如歸去。
如果是皇城皇宮,真成了香妃的冷宮,那麼,不如歸去,不如早日離開去。
不如歸去。
香妃心裏,在唱一首悲哀的歌曲,是十年,實在太辛苦了。
如果夫妻之間,有七年之癢,可如今已經過了十年了。十年寒暑,十年漂泊,到最後落的竟然是人去白鷺洲?與那些白鷺鳥兒為伴?
原來每個人,都有一首悲傷的歌,那麼傷情那麼哀怨,這歌就在孤獨的夜裏從心底唱出來。
唱出自己的辛酸和落寞;每一個孤獨的夜晚,每段辛酸和落寞,都會有一首歌,與你走過的路不謀而合。有時候,誰在子夜感歎,聽一首歌就像在走人生的一段路。
那些調子,無論憂傷和快樂,都是過往。
旋律是憂、是樂,節奏是明、是暗,都由我們自己來解說。
走過的路,聽過的歌,一路走來,都是經年紅塵裏的錯。
那些過去的路和歌,究竟是誰來主宰命運的天機?
我們苦苦尋找的幸福快樂,又在那裏?
香妃比任何時候,都沮喪。
白鷺洲裏,果然很落魄,那房子裏,布滿了蜘蛛網。
這裏就是人間的“盤絲洞”,是蜘蛛的樂園,老鼠的天堂,也是蟑螂的樂土。
這裏是香妃住過的最破舊的地方。
香妃來過這裏一次,可是既然自己選擇了這裏,那麼,這裏必定是自己的家。
“白鷺洲,我來了,我要把這裏當家,安安靜靜的住下來。”
張大人帶著很多人過來了:“參見香妃娘娘。”
“你來做什麼?”
“回香妃娘娘,微臣是土木司的,是維護修葺各大建築的張大人。帶人來,是想問香妃娘娘,這白鷺洲的行宮,是如何修葺呢?”
王公公給香妃搬來了一把椅子。
香妃坐下。
張大人忽然感覺到一股尊貴之氣,這氣場太強大了,難怪有人說,見過香妃的人,會比香妃的氣場嚇住。果然是真的。
張大人帶著一班人馬,跪在香妃前麵。
在張大人聽來,香妃聲音,絕對是天籟之音了,沒有一個女子,能把聲音說的如此甜美,卻又有這異域的味道,說不出來的一種感受。
“張大人,你既然說,白鷺洲我想修成什麼樣子?”
“是的,香妃娘娘,既然是香妃娘娘住,那微臣就鬥膽請教娘娘,娘娘想住什麼樣的房子呢?”
“嗬嗬,有趣。這我想住的房子,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