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螢火蟲。皇上你又何必呢。何必大半夜的繞這麼遠。站在白鷺洲便,那裏便多的是。”
“娘娘,皇上不是為了螢火蟲。是為了娘娘。剛才皇上看娘娘的眼神,奴才看出來了。那是十分的關切。”
香妃搖頭歎氣:“那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走了。冤枉了我,把我貶在這白鷺洲也就罷了。來看我,竟然也不留宿。我的心,真是傷透了。”
旺姆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娘娘,這皇上半夜是來了,已經是給娘娘一個台階下了。娘娘何必不挽留一下呢。說不準一挽留,娘娘給皇上一個台階,皇上就不走了。”
香妃拿起慕容孤喝過的茶杯,閉著眼睛:“這茶都沒有冷,可這人的心,卻已經冷了。這秋天的蟲子,都知道不肯離開這桃源小築,可是,皇上卻連這小小的蟲子都不如。說什麼人走茶涼,其實涼的,不是茶,是人心。人的心,比這茶水,涼起來要更快更冰涼。”
“娘娘,如今這皇上既然來了,娘娘就應該開心一下,哪怕是表示一下才是。如今,皇上已經不是當年的小王爺了。娘娘也應該給皇上給足麵子。”
“是啊。他是要麵子的人。可我的麵子呢?我被冤枉也就罷了,還要給冤枉我的人,給足麵子。你也不看看,皇上根本就不問我怎麼說。”
“娘娘,不是皇上不問娘娘。而是娘娘也不曾跟皇上分辨過。”
香妃把被子放下:“分辨?沒有證據,怎麼分辨?靜貴妃的父親是宰相,司天監的張大人是宰相門生。如果容我分別,便就是司天監和靜貴妃聯合起來了。難道我要分辨清楚?到時候,如果鬧大了,宰相也要急了,豈不是又天下大亂了?這後宮的事情,哪一件不關乎前朝的爭鬥?息息相關啊。不容我分辨了。我也隻能怨自己,被人陷害了。也怨皇上,這麼多年了,如果他了解我,也不會斷然就廢了我的皇後之位。讓我成為天下的笑柄。”
拉姆和旺姆,收拾好了,又站在香妃身邊。
“你們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是,娘娘。早點安歇。”
拉姆和旺姆出門,把門關好。
香妃呆呆的坐了一會,這才吹滅了蠟燭。
眼前的螢火蟲,很是漂亮。
“人心,這麼快就涼了。本來我以為,皇上是來陪我的,可到底是走了。心不在這裏,留了人,又有什麼用呢。這人,連個蟲子都不如,蟲子尚且知道留戀,可人不會。”
慕容孤也在失眠:白白去了兩次,朕已經給你麵子了,你怎麼就不會想到,朕的心意呢?坐在那裏,冰冷冷的,好像朕是瘟神一樣。豈不是叫朕生氣?
這宮裏,那個妃子不是眼巴巴的盼著朕去,都是笑臉相迎,那裏有你這般的,沉著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聲不響,倒顯得朕多餘了。
本來朕想著,你在白鷺洲住個一年半載也就是了。如今,你幹脆就住著好了。那天明白了朕的存在,到朕的前麵來求朕,朕再放你回來。
如果你一輩子不肯低頭,就一輩子住白鷺洲。
朕,朕去選秀,這次選二十個美人進宮,充斥後宮,氣死你……
慕容孤邪惡的想著,朕不但要氣你,朕還要生十八個兒子,不立你的兒子當太子,看你怎麼著?
你刁蠻,我比你腹黑!
你清高,我比你奸詐!
你尊貴,我有顆黑心!
丫的,不信,製服不了你!
丫的,朕就等著那天,你哭哭啼啼來求朕,求朕讓你的兒子當太子,朕依然會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