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這次,真的生氣了。可是,慕容孤卻沒有來。
香妃坐在椅子上,用手扶著頭,低著頭在思考:
如果一切悲劇,都來的這麼迅速,那麼這個二月簡直是最不堪的了。
在火海逃生,別提多狼狽了。
可是,慕容孤竟然沒有人。難道他不知道麼?
其他宮的妃子,都來過了。偏偏慕容孤沒來。
香妃的心,一點一點,真的死了。如果哀莫大於心死,香妃的一點點心誌,真的死了。
曾經的香妃,那個活潑開朗,自尊要強的香妃的,這次,真的死心了。
拉姆和旺姆,站在一邊,看著疲憊的香妃。香妃不讓人梳理頭發,頭發全部霹靂下來,穿著白色的衣裙,烏黑的頭發,一白一黑,倒也十分好看。隻是這美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各宮的妃子,都回去了。
已經到了上朝的時間了,慕容孤還是沒有來。
小太監過來了,不敢對香妃彙報。
香妃知道他過來了。
“去上朝了?”
“回娘娘,皇上今日免朝。”
“在芍藥宮?”
“回娘娘,是的。”
“哦,你下去吧。”
小太監退了出去。
香妃久久的,坐著,坐成了一尊雕像。
心,真的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
去年的時候,二月春風,春暖花開,牡丹宮裏,多的是歡慶和喜悅。慕容孤和香妃一起舉杯飲酒,共度良宵。二月也是香妃的生辰月份。慕容孤對香妃的賞賜,也是格外的多。
“中原雖好,不是快樂之家。皇宮雖富麗,不是香妃之開心地。”
“娘娘,娘娘說什麼呢?”
香妃依然低著頭,用手托著腮幫:“中原雖好,不是快樂之家。皇宮雖富麗,不是香妃之開心地。”
“娘娘,不可如此頹廢啊。”
香妃放下手,抬眼看了看拉姆和旺姆:“我不想在這裏呆了。我想回家去。”
“娘娘。”
“你們別勸我,我真想回家去。”
香妃淒然一笑:“婆家那有娘家好。從來都是。娘家再不好,有父母兄長。再不濟,也不會有人如此歹毒的下黑手。也許,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地方,比皇宮更黑暗了。這裏,隱匿了太多的心酸和仇恨。無數被害死的妃子,她們的冤魂在蠢蠢欲動。死了的妃子,尚且如此。這些活著的妃子,便更加的殘忍。為了皇後的位子,不擇手段。這皇宮,後宮,就是一個齷齪的地方,一個灑滿了鮮血的地方。我要離開這個地方。悄悄的回去,我要回故鄉去。在那裏,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去做我的牧羊姑娘。”
拉姆和旺姆,十分傷感。
“回去吧。故鄉在召喚我。隻有那裏,我才會釋然,才會自由自在,才會天馬行空。這一切,和親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噩夢裏,夾雜著一些笑容,可惜,回憶過去,總是憂傷比快樂多。”
香妃站起來,看著門外,白衣飄飄,黑發垂在後背:“回去吧。我這就去請求皇上,放我回去。”
拉姆和旺姆,拉住香妃的衣裙,跪在地上:“娘娘,三思啊。今日皇上不上朝,也不來白鷺洲,肯定是有原因的。娘娘應該問清楚了才是。”
“不必了。懶得去問清楚。或許,這火,應該燒死我們,才好了。”
“娘娘,三思啊。”
王公公也急了,走過去,跪在香妃前麵:“娘娘,這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娘娘切不可著急去辭行去。這白鷺洲上的桃源小築,是內務府的按照皇上的意思修建的。皇上說了,香妃娘娘要怎麼修桃源小築,就怎麼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