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有什麼意思。你也不看看。這頭一次,巫咒的事情,總算是廢了香妃那個賤人了。這第二次,去行刺,結果沒成功。這第三次,這把火又燒回來了。還不如不放火呢。不放火,她頂多就在白鷺洲。你說,我們繞來繞去,豈不是又繞回來了?等將來,皇上那天高興了,封了太子。那母以子貴,香妃遲早要被封為皇後的。到時候,本宮就是白操持了後宮了。辛辛苦苦,就為了給香妃做嫁衣呢。”
“娘娘,這日頭還長。娘娘不急,再等等機會。”
“也隻好這樣了。要不,咱先消停會。這兩年,三件事情,沒一件靠譜的。奴才,你不靠譜呀。”
“娘娘,可別這麼誇奴才。奴才給娘娘揉揉腿。娘娘,隻要娘娘舒服了,叫奴才去死,奴才也是高興的。”
“哦,是麼?”靜貴妃一臉的媚笑:“如果本宮現在叫你去死,你會去死麼?如果你真要去死,那本宮就真的高興了。”
周祿海跪在地上:“娘娘,您是要奴才怎麼個死法呢?”
“噢?本宮想一想。本宮覺著,切腹自盡就蠻好的。要不,你去芍藥宮的後院裏,切腹吧。你在那裏切腹,本宮就在那裏把你埋了。這樣,你就可以生生死死住在皇宮裏了。”
周祿海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娘娘,這君無戲言。奴才敢不聽娘娘的。既然娘娘要奴才死,奴才就去死。隻是,奴才死後,娘娘要好好保重自己。”
“好好好,本宮會記住你的話的。”
周祿海從地上起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靜貴妃。
靜貴妃低著頭,不管他。
等到周祿海出了門,跨過去門檻,這才笑著叫:“好了,別玩笑了。本宮這宮裏,幾十個奴才,也就你伺候的本宮最舒服了。本宮那裏舍得叫你去死呢。與其叫你去死,不如叫他們全去死呢。他們死了不要緊,隻要你活著,本宮就心裏有底了。”
“娘娘,剛才娘娘嚇死奴才了。奴才給娘娘捶背捶腿。”
芍藥宮的門,大開著。文兒和才兒在外麵伺候。其他的小太監和宮女,都安安靜靜站在各自的位子上。
聽著屋子裏,靜貴妃和周祿海在說話,隻是聽不真而已。
靜貴妃時而哈哈大笑,時而又似乎在罵周祿海,時而又仿佛在誇周祿海……
這世界,就是如此。
不是因為你安靜了,別人就不找你麻煩。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可是,身處後宮,如非呆在靜貴妃的位子上,否則,永遠也不會“安然”,因為,靜貴妃會時時刻刻找其他妃子的“麻煩”。
靜貴妃本身就是一個“事爹事媽”,第一要顯示自己的尊嚴,處處彰顯自己的地位,少不了去找其他妃子的麻煩。妃子們隻有躲的份,去根本多不記得感覺。
第二,靜貴妃時時刻刻不忘爭寵,以前香妃當皇後的時候,是月月有兩次寵幸,慕容孤會住在未央宮。
可如今,靜貴妃是貴妃,每個月都會去主動到勤政殿去有事沒事找慕容孤,自然少不得寵幸就多了。
其他妃子有怨言,卻不敢怒。
怒?這個字,氣場太大了。
這個字,是靜貴妃的專用字眼。
靜貴妃會在月初一,十五,在妃子們請安的時候,動不動就來一句:“我怒!”
其他的妃子一聽,立刻就膽戰心驚了。靜貴妃一怒,就表示有個妃子要倒黴了,不是挨罵就是罰月銀。
“我怒!”雖然隻是兩個字,卻是妃子們,心頭極具殺傷力的字眼,足以讓十個妃子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