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也是啊。靜貴妃生的是自己的孩子,娘娘何必如此著急呢?”
“嗯,不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生就生。不過,也是一條生命。”
旺姆和拉姆,又聽出來了,香妃娘娘又開始悲憫眾生了。
香妃拖著長長的裙擺,朝牡丹宮走去。
一路上,散發著奇異的芳香,引的蜜蜂和蝴蝶,翩翩起舞。
拉姆道:“娘娘,這宮裏,草菅人命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便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香妃回頭,看了拉姆一眼。
走到柳樹下,金魚池邊,伸手從石桌子上,抓起一把魚食,朝水裏撒去。
“這水裏,可是鮮活的魚肉。”
“娘娘,這魚,無憂無慮,娘娘照顧的多好。可娘娘呢,卻不是無憂無慮的魚兒。”
香妃升起手,拿起一根柳絲,又隨手輕輕的放開。
指間,有風吹過。
“愛皇上,愛皇上。”
香妃冷笑:“愛皇上的女人,是世上最蠢的女人。愛情的兩方麵,誰付出的多,誰後悔就多。草民的愛情如此。皇宮裏這可憐的愛情,更是如此。尤其這可憐的皇宮愛情,比草民的愛情,更加的悲戚。”
三個美人,立在河邊。
池子裏的金魚,紛紛過來吞食魚飼料。
香妃垂著眼睛,看著遊來遊去的魚兒:“看,這魚兒都不爭不搶的。可惜,宮裏的女人,都是爭來搶去的。你不爭,她們逼著你爭。你不搶,她們逼著你搶。”
“娘娘,這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對娘娘,是一直恩寵有加的。”
“別騙我了。其實,作為女人,作為宮裏的女人,誰不清楚,皇上的心裏,隻有他高高在上的權力。其他的,都是浮雲。妃子和大臣,隻不過是為了實現皇上權力,而被皇上利用的棋子而已。富貴榮華,隻不過是那些權勢的產物。沒有了權力,也不會有富貴。”
“娘娘,又想多了。”
香妃依然在看金魚。
碩大的金魚,懶洋洋的在池子裏遊動。
魚兒不愁吃穿。什麼時候,隻要撒一把魚飼料下去,它們便悠閑的過來,絕對不爭不搶。
“有些時候,動物也比人優雅。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可動物不會。”
拉姆和旺姆,一聲不說。
香妃靜靜的在看魚。
每天,這個石桌子上,會有專門的太監公公,往食盒子裏放食物。
即便諸位娘娘不來喂食金魚,也會有太監把魚飼料撒進水裏。
香妃在觀賞金魚。紅的,白的,黃的,都有流線一樣的身材,遊動起來,絕對是一條一條流動的圖畫。
曾經的心思和想法,都已經徹底的改變了。
多少年前,曾經少年。
如今呢?
多少年前,曾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如今隻肯為瓦成全。
曾經的任性,都已經消逝在風裏了。
“後宮的女人,這麼多。皇上,竟然是百年來,難得的一位明君。妃子最少的賢德的君王。嗬嗬——”
香妃冷笑了一聲。
“後宮的女人,其實比這後宮的鳥兒,魚兒,日子還難過。賢德的君王,不過如此而已。”
旺姆勸香妃娘娘:“娘娘,這皇上隻有十二個妃子,如今,沒了一個,不才十一個妃子。比起以前的皇上,自然是少的多了。”
“旺姆,那是你看錯了。皇上,當小王爺的時候,就那麼風流。誰保證皇上不喜歡宮女呢。”
拉姆道:“娘娘,勤政殿裏的宮女,似乎都深的皇上歡心呢。”
“嗯。”
香妃抬頭,朝牡丹宮走去。
“這些不是秘密的秘密,早就被人知道了。”
“娘娘,皇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