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總是帶著一點寒意,卻又夾雜著一絲溫暖,鳥兒的輕鳴響徹耳邊。

暮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他撐著渾身都痛的身體緩緩起來。

觀望四周,此刻他正孤身一人躺在山洞中,他的身上披著一件青色的薄衫,身旁放著一把木劍,他摸了摸腦袋回憶著,這把木劍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你醒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暮瀟順著視線望去,隻見嬌俏的身影矗立在洞口,原來是陳書湉。

暮瀟心裏有點失望,他歎了口氣,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失望些什麼?

“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現在覺得怎麼樣?”陳書湉靠近他,將手中的水囊遞給他,詢問著他的情況。

暮瀟沒有回他,接過她手中的水囊仰頭喝了一口,他扭過頭問陳書湉:“我們在哪裏?”

陳書湉噘噘小嘴,奪過他手中的水囊,將蓋子擰上,她再次看了眼他臉上的印記,暮瀟似是不適,將臉轉過去,躲開陳書湉的視線。

陳書湉不以為然,她坐在他旁邊,回道:“我們在杏林苑的後山上,這裏很偏僻,很少有人到這裏來,相對安全。”

“哦……”

兩人一時無話。

陳書湉玩著水壺的帶子,沒有再開口打破沉默。

“離開!”

陳書湉聽到這句話,像炸了毛般跳起來。

她的雙眼充滿不解的瞪著他,不留餘地的回絕道:“哼,我偏不!”

“走!”

“我不要!”

“走!!”

“我不!!”

“滾!!”

“我最後說一遍,我不!!”

……暮瀟捂住胸口,喘著氣,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兩人對峙著盯著彼此,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陳書湉靠在身後的牆上,冷靜了片刻才和他商量說:“你怕不小心傷到我對不對?你放心,我要是打不過你我肯定躲得遠遠的,我保證。”

暮瀟黑眸不眨眼的看了她許久,隨後背對著她躺下,不再理會她。

陳書湉默默的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別扭的家夥算是同意了。

山洞裏傳來平靜的呼吸聲,陳書湉起身靠近睡覺的少年,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果然觸到一片火熱,從隨身的衣物中撕下一條柔軟的布料浸濕,給他簡單的擦著臉頰,手心。

陳書湉的秀眉蹙起,擔憂的盯著沉睡的少年看了許久,她知道,肯定是他魔演發作了,一年一次,一次都要持續好幾天,短則三日,長則七日。

正夜將至,陰氣正濃,魔演之人神識不清,殘暴的負麵情緒會持續擴大,渾身疼痛欲裂,如萬刀摧殘,萬劍穿身。

陳書湉想到此處,心疼的撫摸著他額間的碎發。

要問暮瀟為何會這般,隻因為……他是魔族之子啊……

要說起暮瀟的身世,身為絕對迷妹的陳書湉,那真是再清楚不過了。

準確的來說,暮瀟算是半仙半魔。

原書《修情》中寫到,數萬年以前,人間妖魔猖狂,惡貫滿盈,行惡無數。他們殘害生靈,殺人掏心,無惡不作,害得人間痛苦不堪,猶如一片烈獄。

修仙界的三大門派雲清宗,水華宗,天浮宗,領導整個仙門與魔界抗衡,長達兩百年的紛爭,終於以魔界的失敗而告終,魔界被眾仙放逐至荒海,永不得踏入人界。

日月更替,魔界一直蠢蠢欲動想要再回人間,將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以此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