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說了也沒什麼用。
在池方正眼裏,池嬌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池嬌正望東望西四下打量著,明顯心思就不在比賽上。
但此刻,上場的這個男人,卻是牢牢的攥住了她的視線。
這是總決賽的另外一名選手,西北佩氏的獨子,佩裴。
佩裴的名字發音有些怪,但這並不影響他在女生中受歡迎的程度。
池嬌原本是愛慕沈世語的,但沈世語心裏的人卻一直隻有池靜一個。她覺得,沈世語不如顧教官十分之一美貌,她也迷戀過顧教官,可她現在又改回愛慕沈世語,說明了這是真愛。
但沈世語卻對這份“真愛”,毫無回應。
即便前些日子池嬌跟沈世語有著許多單獨相處的機會,池嬌用遍了色、誘的招數,換來的卻是沈世語一句“請自重”。
池嬌簡直萬念俱灰。
然而佩裴的登場,讓池嬌的心,仿佛又跳了起來。
佩裴是個十分迷人的年輕男子,無論是家世還是外貌,或者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姿態,或者是賽場上實力完全壓製的風姿,都讓池嬌覺得麵紅耳燥,恨不得投懷送抱以慰芳心。
所以說,池嬌其實一直就不懂,什麼叫喜歡一個人。
她愛的從來隻有自己一個。
佩裴長身而立,看著眼前嬌小帶著麵具的少女。
西北佩氏善用劍,佩裴腰間便掛著這麼一柄看上去樸實無華的長劍。
佩裴麵色溫和,自有風華蘊其間,沒有半分對眼前少女的輕視。
“池嬌……是你的表姐吧。”佩裴聲音清和,跟顧瑕交談起來。
顧瑕差點下意識的就否認。
不過好在是壓住了。
她想起來,她嫂嫂池靜出賽時,一直用的是池家池嬌的名義。
古武界人盡皆知,池家有一名天資縱橫世罕有敵手的少女。
卻少有人知,那少女不是嫡女池嬌,而是被收養的池靜。
顧瑕壓了壓嗓子,低聲而含糊的應了個“嗯”。
而台下的池嬌,在聽到佩裴口中問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雙目放出的光彩簡直是璀璨無比。
對於“池玉”這種應付的態度,佩裴也不生氣,他仍是溫和而有禮的寒暄著:“外界傳言,池嬌小姐是因為高處不勝寒,所以才不參加這次的大賽,把機會讓給了你。池玉小姐也沒有辜負池嬌小姐的厚望,一舉到了總決賽。”
顧瑕覺得別扭的很,倒不是說被當成“池玉”。她已經習慣了在賽場上扮演池玉的角色,主要是聽著別人口口聲聲的用“池嬌”的名字來誇她的嫂嫂,心裏總覺得很別扭。
顧瑕壓低了嗓音,又含糊的應了聲“嗯”。
她是覺得別人說了那麼一長串,不給個回應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才勉強給個嗯字。
但佩裴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仍是在不疾不徐的說著:
“池玉小姐可能不知,我這次來,原本便是衝著池嬌小姐來的。”佩裴的話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難讓人生出厭惡之心,即便顧瑕不太方便說話的,也一直耐著性子聽著。
每一次從佩裴口中說出的“池嬌”二字,都讓台下的池嬌心如擂鼓。她已經忘記了,賽場上的池嬌根本不是她,或者說,她故意忘記了這點。
此時此刻,她覺得名字被佩裴這麼溫柔繾綣的說出口,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隻是可惜,臨到比賽才聽說池嬌小姐不參加了。”佩裴略有遺憾道,“不能在賽場上親自領略一番池嬌小姐的英姿,是我最大的遺憾。”
顧瑕心裏默默的想,你還想跟我嫂子打一場?我嫂子現在身懷六甲,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我哥能饒了你?!
呃,等等,這人似乎對我嫂嫂有意思啊。顧瑕小姑娘想到這一點,雙眼要放出熾熱的光來。
小夥子眼光不錯!顧瑕小姑娘老氣橫秋的在心裏評價了一番。
佩裴見眼前的“池玉”不語,又想起往日見過的“池嬌”。那女子隻是簡簡單單的往台上一站,仿佛能收攏去他所有的注意力。
雖然看不清樣貌,但那周身的氣質,卻是極佳。
清麗絕倫。
這個“池玉”,也是很有意思,氣質沉靜中又帶了分嬌憨,果然是少女……
佩裴心裏起了逗弄一下池玉的心思,他淺笑道:“我已致婚齡,家中長輩覺得需找一名情投意合的女子來作我的妻子。我本打算,在賽場上贏過池嬌小姐之後,便向她求婚的,可惜了……”
此話一出,整個觀眾席都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