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漢時,司馬家的先祖司馬卬便是項羽所封的十八路侯王之一的殷王。
河內郡本就是他們司馬家的封地,如今大漢將傾,亂世已起。
他們司馬家終於又有了翻盤的機會。
這個機會已經苦苦等待了近五百年。
五百年來,司馬一族的先祖都是勵精圖治,隱忍不發。
這才有了如今的河內望族司馬家。
尤其是這些年,因為與大賢良師·張角相交莫逆,司馬家才得以搭上了黃巾軍這一條線。
在司隸地區,暗中打造強弓勁弩,刀槍劍戟,用以交易金銀財帛。
每次交易武器的數量都不下萬件。
所換取的金銀財物更是不計其數。
在雙方合作的蜜月期。
有時黃巾軍甚至會主動幫忙,除掉一些與司馬家敵對的勢力,或是世家。
司馬儁可以拍著胸脯說,當年黃巾軍能夠席卷天下,他們司馬家出力甚大。
正當司馬儁準備開口講幾句時。
一個仆人突然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大廳。
跌跌撞撞,撞到不少客人與族人。
“老太爺,大事不好了,外麵……”
未等仆人把話說完,司馬儁拿著手中拐杖重重一杵,蹙眉喝道:
“每臨大事有靜氣。”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說吧!今日乃是我孫兒大婚之日,到底是因為何事,在此喧嘩無禮?”
等司馬儁說完,那名仆人這才強行咽了一口吐沫,緩緩的輕聲言道:
“老太爺,胡人殺來了。”
聞言,司馬儁半閉的眸子瞬間睜開,驚惶道:
“胡人麼?他……他們竟敢犯我司馬家,張揚這廝究竟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胡人入境。”
“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區區一小股胡人流寇。”
“就讓讓司馬彪領著府內的護衛出去,驅散他們便是,莫要擾了今日婚禮。”
“啟稟老太爺,彪管家已經死了,被一刀斬成了兩截,血肉模糊。”
聞言,廳堂內眾人驚慌不已。
司馬彪那可是塢堡內最能打的人啊!
如今就連司馬彪都死了,想必來犯的胡人定然凶猛。
“外麵究竟來了多少胡人?”
一名年長的族內老人趕忙開口詢問家丁。
“估摸有兩三千,黑壓壓一大片,現在整個塢堡全是胡人。嗚嗚嗚!”
不說還好,一說眾人皆是麵色煞白。
“嘭!”的一聲。
一名護衛被從外麵砸了進來。
剛落地,血液翻飛。
瞬間沒了半點兒生息。
大廳內都是河內望族的家主或是子弟,自幼嬌生慣養,哪裏見過這等凶厲場景。
一時間,皆是如一群鵪鶉般瑟瑟發抖。
“哈哈哈!”
雲天黑巾蒙麵,手提彎刀。
獰笑一聲,走進了大廳,身後跟著的是數百名胡人打扮的狼騎。
“早聞司馬一族,富甲一方。今日右賢王派我前來討要錢糧,還望司馬公不吝厚賜啊!桀桀桀!”
司馬儁深知胡人凶狠,隻得強裝鎮定。
“不知右賢王欲要討多少錢糧?我司馬家必以舉族之力,籌集。”
雲天挑了挑眉,陰陰笑道:
“不多,也就十萬石糧米,一萬兩黃金,以司馬家諾大的家業相比,也就九牛一毛罷了!”
“閣下未免太看得起我司馬家了吧!便是我溫縣一年產糧也不過區區兩萬石。更不必說黃金萬兩了!”
“哦!那就是沒有嘍!”
“好吧!殺!”
雲天一聲厲喝,好似驚雷。
手中彎刀一揮,身後數百狼騎紛紛持刀殺出。
見人就砍,老少皆殺。
司馬儁頓時慌了,拄著拐杖,哀求道:
“買賣不成仁義在啊!”
“將軍饒命啊!啊!”
“我有錢,我有錢……我願交付黃金萬兩……”
此時的司馬儁已經想通了,錢財乃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拿錢消災,實屬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