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傾慕男子,本該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可是在這魔修口中,仿佛自然的像是喝水一樣。

符玄錦站在那裏,到嘴邊想要諷刺的話半天也說不出來。

這魔修甚至還說,他傾慕廖師弟和廖師弟是男是女沒關係,自己也和他一樣。

自己怎麼可能和他一樣!

符玄錦捫心自問,如果廖師弟不是女子,即便長得再好看,自己也不會心動。

那天她身體不適闖入自己修煉室,自己甚至是想動手的。當時她修為不高,隻是法力蓄積渾厚,在沒有足夠符籙支撐的情況下,她都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這魔修那一句,隻是因為她是她。

符玄錦靜靜的站著,他感覺自己一瞬間被眼前這個魔修比了下去。

論修為,自己修為比不過對方,論天賦,對方年齡比自己還小,論樣貌,對方絕色傾城自己隻稱得上俊秀,論情誼,對方連廖師弟是男是女都不在意。㊣ωWW.メ伍2⓪メS.С○м҈

寧遠舟的話,像是撥開了符玄錦麵前的迷霧,讓符玄錦看清了自己和廖隨染之間橫著的不是一道鴻溝,而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她天賦卓絕,姿容絕世,不是自己這樣的人,拚命追逐妄想,就能夠得到的。

看著臉色蒼白的符玄錦,苗依依站在旁邊,不知道自己是該上前安慰還是該袖手旁觀。

按道理,在場都是和她搶隨染哥哥的人,她袖手旁觀是最合適的。

更何況,隨染哥哥是男子,這些人再怎麼搶的厲害,隨染哥哥也不會選擇他們。

可是這魔修的一番話,讓她覺得,她雖然是女子,但是她仿佛也配不上隨染哥哥。

那種無法與之比肩的挫敗感,讓苗依依下意識想要反駁。但反駁的話到了最後,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忽然覺得,為什麼傾慕一個人一定要和對方在一起,她的天賦和符師兄的天賦一樣,隻是在煉丹製藥上略顯突出,今後是注定無法站在隨染哥哥身邊的。

既然無法站在隨染哥哥身旁。

那她站在隨染哥哥身後,做隨染哥哥的追隨者,一直追隨隨染哥哥腳步不就好了嗎。

想通了這一點,苗依依心裏的淤堵,忽然就暢通了。

以至於接下來,她再看符玄錦和寧遠舟,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在苗依依這裏,唯一不讓她順眼的可能隻有商決明了,畢竟商決明是傷害過廖隨染的人。

苗依依能想通,但符玄錦不接受,從小他就是天之驕子,不管是凡俗世界,還是修仙世界。

他第一次發了瘋一樣的去喜歡一個人,他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自己與對方資質相差甚遠,無法匹配的事實。

他隻恨自己是上品靈根,在修煉天賦上,完全無法與極品靈根相比。

見過了廖隨染在自己麵前變成女子時,那美豔絕倫如仙似魔的樣子,他怎麼甘心就此放棄。

耳邊是天武宗和天音宗修士戰鬥時法寶術法碰撞的聲響,一道道或優美或詭異的音響和著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慘叫痛呼,厲嗬尖嘯混雜在一起,將這裏的安靜襯托的愈發明顯。

在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符玄錦看著寧遠舟抱著廖隨染,絕美的仿佛一副畫卷,隻覺得眼睛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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