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父子二人心裏清楚也就罷了.
哪能擺到台麵上?
平心而論。
朱棣自然是更喜歡這個二兒子。
老大雖然能力不差,但是管不住嘴,邁不開腿,越長越胖。
在朱棣看來。
跟自己神武之姿相去甚遠。
而且老大向來不支持朱棣南征北戰。
認為朱棣窮兵黷武。
好大喜功。
因此沒少給這個太子穿小鞋。
尤其是太子監國期間批閱的奏章。
朱棣每次出征回來,都會認真查閱。
其實就是挑毛病。
每次都找借口痛罵朱高熾一頓。
搞得朱高熾這些年如履薄冰。
遠不如老二活的瀟灑。
這些年老二一直賴著不就藩,其實也是朱棣的默許的結果。
關於繼承人的問題。
朱棣一直有些曖昧。
始終給朱高煦一種“你還有機會”的錯覺。
畢竟兒子、大臣們鬥的越凶,自己的皇位坐的越穩。
朱棣話音剛落。
一旁的朱高熾突然破防了。
碩大的身軀跟著情緒有節奏的顫動。
“爹~~~”
“原來您真的說過要二弟多努力這樣的話啊!”
“一直以來我認為是有小人故意散布流言,挑撥咱們父子三人的關係。”
“看來是兒子錯了!”
“兒子給您添堵了!”
“懇請父王廢了兒子的太子之位,改立二弟,成全爹一諾千金的名聲!”
朱高熾越說越傷心,哭的像一個三百多斤的孩子。
朱棣也稍微有點尷尬。
隻能先安撫太子。
“這……朕幾時說過要廢你的太子之位了?”
“別聽老二胡說八道。”
“他那都是一派胡言。”
“朕,朕根本沒說過那樣的話!”
這幾句話朱棣說的毫無底氣,但他已經做好了徹底耍賴的準備。
打定主意。
朱棣再次揮起了腰帶……
緊接著就是朱高煦的幾聲慘叫。
看來不好好收拾老二一頓,老大心裏這個坎算是過不去了。
朱棣默默轉變了話題。
“說吧,今天的事你打算怎麼交待?”
朱高煦滿臉委屈。
“你是老子,又是皇帝,還不是你說了算?何必假惺惺的問我?”
“好!”
“這可是你說的。”
“朕要你去徐野驢靈前吊喪,然後滾去你的封國,不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現!”
朱高煦果斷拒絕了老爹的安排。
“不去!”
對朱高煦來講,吊喪倒是無所謂。
不就是磕個頭麼。
反正丟臉也捎帶上了皇帝老子。
但是就藩肯定是不能去的。
現在的朱棣雖然身子骨依然硬朗,但畢竟上了歲數。
萬一哪天駕鶴西去,外地藩王估計連送葬的機會都沒有。
老大是當朝太子。
老三也封了趙王還擔著北鎮撫司的差事。
二人都在京城。
在這個關鍵時候。
就藩等於徹底失去了合法繼位的可能。
老頭子居然想這個時候攆自己走,朱高煦有了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朱高煦恨不得咬碎鋼牙。
強驢屬性再次發作: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兒子把話撂這。”
“要殺要剮隨您。”
“就藩別想!”
朱棣胡子都氣歪了,一張臉麵目猙獰,怒極反笑。
“好,好,好!”
“老子就成全你!”
“賜你三尺黃土,葬了你這無用之軀。”
朱高煦雖然心裏也閃過一絲害怕,但嘴上絕對不能輸。
“不用爹動手,兒子這就回府自己了斷。”
“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
一係列動作非常瀟灑,就是有點蠢。
等朱高煦走遠。
太子湊到朱棣麵前。
“爹,老二居然自己求死,這可如何是好啊?”
朱棣擰著眉毛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
朱高熾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