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聽到這話感覺毛骨悚然,不敢麵對心中的答案。
朱高熾卻語氣平和地說了出來。
“隻有這樣,他才能放心的讓我在後方監國!”
朱瞻基的內心已經崩塌了。
他對自己的聰明才智頗為自負,萬萬沒想到自己跟爺爺和爹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小透明,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自知。
朱高熾見朱瞻基若有所思,知道自己的話他聽進心裏去了。
“孩子,你要記住,老朱家沒有普通人家的父慈子孝,更沒有隔代親!”
“一切權力、地位,都要自己靠能力去爭取!”
他輕輕拍了拍還沒回過神的朱瞻基。
“好兒子,別讓爹失望,爹去吃飯了!”
說罷顫顫悠悠而去。
朱瞻基對這個世界原來的認知幾乎一瞬間崩塌了。
這兩天經曆的事對他而言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一直毫不起眼的堂弟突然之間聖眷正隆,外表憨厚懦弱的父親居然有如此心機。
而自己最敬愛的爺爺,則是把自己當成平衡朝堂政局的棋子。
朱高熾走後,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滿腦子都是剛才朱高熾教訓他的話,他那與生俱來的自信在這一刻被徹底擊垮。
接下來一連數日,他將自己關在房中,茶不思,飯不想。m.X520xs.Com
他需要時間來重塑自己的精神世界。
……
說到錦衣衛的辦事效率,那的確是高。
朱棣將搜尋王振和於謙的任務交給紀綱不過區區十來天時間,紀綱就帶回了王振的人頭。
王振被抓時,正在蔚縣鄉下的一處學堂給一群幼童開蒙。
幾名錦衣衛當著眾人的麵扒下王振的褲子。
此時的王振剛剛自宮沒多久,私處的傷口尚未完全恢複。
來學堂教書就是為了湊夠進京的盤纏。
就這樣,王振先是白挨了一刀丟了命根子,而後又挨了一刀,稀裏糊塗掉了腦袋。
朱棣對這個結果很滿意,轉頭對大太監王狗兒說:“你現在去將宮內太監全部召集起來,傳此人首級示眾,給你下麵那些人說,宦官幹政,此人就是榜樣!”
王狗兒莫名躺槍,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但嘴上還是答應的非常迅速。
他從紀綱手中哆哆嗦嗦接過盛著王振首級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捧在胸前,朝宮門走去。
跨門檻的時候由於太過緊張,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一顆沾滿石灰的頭顱從木盒中滾了出來,嚇得王狗兒連聲呼喝,聲調都比平日更加尖銳。
朱棣和紀綱見怪不怪,嘴角不約而同微微上揚,一副輕蔑的表情。
王狗兒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足勇氣,閉著眼睛撿起了人頭,試了好幾次才成功放進了木盒中。
然後瞬間蓋上了蓋子。
王狗兒走後,朱棣對紀綱說:“王振已經伏法,那於謙呢?有消息了沒有?”
紀綱回稟:“最近臣命手下四處尋訪,在各地尋到了幾個叫做於謙的,但大部分年齡品貌和皇上所說對應不上,應該不是要找的那個於謙。”
“唯獨浙江錢塘的於謙,今年剛滿二十歲,去年中了舉人,在當地有才子之名,臣感覺他可能就是要找的那個人。”
聽說紀綱這麼一說,朱棣也感到好奇。
“他在當地有何傳聞,說來聽聽。”
於是紀綱將錦衣衛打探到的消息詳細的稟明了朱棣。
據說於謙總角之時,遇到了一個和尚,和尚笑他。
“牛頭且喜生龍角。”
小於謙馬上回應:“狗嘴何曾出象牙。”
後來於謙回家之後,讓母親幫他把頭發梳成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