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遺書就在袋子裏麵,這些年我一直貼身攜帶,一來是留個念想,二來也算是提醒我,隻要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放棄爭奪那把椅子。”
朱高煦邊說邊將袋子遞給了朱瞻圻。
朱瞻圻恭恭敬敬接過袋子,雙手不停地顫抖,用了好長時間才從袋子裏取出了娘親的遺書。
他緩緩將遺書展開,幾行娟秀的小楷映入眼簾。
時隔多年,紙張已經泛黃。
朱瞻圻鼻頭一酸,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他怕淚水打濕了遺書,於是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這才恭恭敬敬地讀了起來。
“王爺台鑒,你我夫妻數載,情深意篤。妾身不願見夫君為了皇位手足相殘,無奈之下隻好出此下策,王爺萬勿遷怒旁人。妾身去後,憂慮二子年幼,王爺可將瞻壑、瞻圻交由王妃撫育,王妃與妾身情同姐妹,必不會虧待二子。若上天眷顧,願與王爺來世做一對尋常夫妻!”
看完之後,朱瞻圻明白了為何朱高煦沒有將娘的遺書作為證據交給皇上。
這封信上除了交代後事之外,並沒有提到任何關於朱高熾逼迫自己的事情,反而字裏行間還有一些勸解朱高煦不要醉心於權力的意思。
朱瞻圻麵露疑色:“既然信上沒有提及,爹是如何得知事情真相的?”
“老大有老大的法子,你爹自然也有自己的門道。”朱高煦些許自豪地說道。
“關於你娘的身世,在她剛嫁到府上沒多久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你娘與我情投意合,我不願揭她的傷疤,因此一直沒有將事情挑明。”
說到這裏朱高煦又歎了口氣,顯得頗為懊惱。
“要是我一早就將事情挑明的話,你娘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壓力,結果可能不是這樣子!”
朱瞻圻也覺得有些遺憾,隻是時隔多年,後悔也沒有用。
“多謝爹爹將以前的事直言相告,兒子現如今當著她的遺書起誓,一定會讓卑鄙陰險之人付出代價!”
朱高煦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囑咐道:“你我父子一心,大事可定,隻是事關重大,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四個字從朱高煦嘴裏說了出來,讓朱瞻圻感到非常不適應。
轉而對朱高煦刮目相看。
看來這個便宜老子也不完全是個一腦袋漿糊的莽夫。
剛剛得知真相的朱瞻圻心情沉重,無心跟朱高煦扯一些有的沒的,順著他的話茬說道:“的確如此,已經十幾年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父子二人會心一笑。
“行了,你想知道的爹已經全都告訴了你,你母妃受你娘的托付,這些年對你們兄弟倆格外關照,回去好好給你母妃守靈去吧。”
朱瞻圻想到之前對韋氏的誤解,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臉色因羞愧而變得發紅。
“是,兒子這就去守著母妃去!”
說完之後,他望了望桌子上娘親的遺書,想說點什麼但又忍了下來,於是起身準備回靈堂守靈。
朱高煦攔住了他,指了指桌上的遺書說道:“拿著吧,你娘的遺書以後就交給你保管了,上點心,千萬別弄丟了!”
朱瞻圻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