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德拉科的視角來看,西奧多的鼻尖已經幾乎要貼到你的耳朵上。他的眼神久久停在你們身上,微不可查地皺起眉頭,不僅是因為西奧多對他表現出的漠不關心的態度,更多的是西奧多與你之間充滿曖昧的姿勢令他心頭莫名燃起一團無名火。他無意識地搓著剛被你牽過的那隻手,講故事罵波特的興致都開始大打折扣。
然而在讓德拉科持續震驚這件事上你從來都做的很成功:因為你的耳朵被西奧多講話時帶過來的氣流吹的癢癢的,於是你在臂彎裏左右轉頭蹭了蹭來解癢,之後便朝著西奧多的方向露出半張臉,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上下撲閃著。但是你也沒想到一睜眼便看到的是一張放大好多倍的西奧多的臉,腦袋下意識地往臂彎裏又埋了一截以建立一點安全距離。
“你的眼睛可真好看。”西奧多笑著向後撤撤身子,坐正道。
從你的視角看西奧多都已經近到快無法聚焦,更別提從德拉科的角度看你們,他簡直以為你轉過臉的時候都要跟西奧多當著他的麵kiss了!眼睛明顯瞪圓的德拉科一時間失去大腦對嘴巴的掌控權,達芙妮剝出一顆草莓糖放到嘴裏左右咯啦啦地滾了兩圈,歪過頭來看著德拉科問道:“然後呢?”德拉科盯著你與西奧多逐漸拉遠的距離,被達芙妮的詢問扯回思緒,悻悻地一塌腰,靠在角落裏興致缺缺地甩出一句:“然後我們就回來了。”
“哦,我還以為你們好歹要打一架的。”達芙妮的語氣裏充滿遺憾。
德拉科仿佛是聽到一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言論,整張臉的全部細胞都在盡職盡責地表現著馬爾福式嫌棄:“達芙妮你說什麼?我們是純血家族的孩子,怎麼能用麻瓜的處理方式?打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可丟不起那人!”
你接過西奧多的糖果,拆開糖紙把糖塞到嘴裏,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果然甜食能夠放鬆人的神經。你稍帶含混地笑著對西奧多道謝,但同時內心已經在瘋狂地吐槽著德拉科:你個小白鼬真別吹,還丟不起那人,我就看你在魁地奇球場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跟那群格蘭芬多會打幾次架!
西奧多自然是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他十分紳士地從你手中取走糖紙扔進垃圾桶裏:“好吃嗎?這裏還有其他口味的。”
“你怎麼知道我想吃糖?”其實你很早就看到桌上各式各樣的糖果了,但那畢竟是他們這群人的,跟大家並不相熟的你也不好意思主動要糖吃。“哦?我以為你知道的,你平均每半分鍾就會看一眼那裏。”西奧多用手指著桌麵上的糖果,“我認為你可能更想嚐嚐看,現在看來,我應該是沒猜錯?”
哦不,這個想吃但不好意思吃還老頻繁瞟著目標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被一個第一次見麵的小男生發現這個幼稚的習慣可真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
但畢竟你還是要做出符合當前年齡的行為,於是麵上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抓狂,隻是少帶不好意思地低頭哦了一聲。不過既然已經得到允許,你便大大方方地伸著脖子看向桌子中央的那堆糖,轉頭對西奧多說:“有青蘋果味的嗎?我最喜歡帶點酸的青蘋果味。”西奧多明顯對你的回答感到意外,說道:“我以為女孩子們都會喜歡甜甜的草莓,你倒是第一個說喜歡青蘋果的。”說罷便去那堆糖裏幫你翻找青蘋果味道的糖果。
“喂!西奧多,你借花獻佛獻夠了沒?”德拉科精準地從糖堆裏抽出顆糖甩給你,“這可是我媽媽做的糖果。”你猝不及防地被一顆糖砸中胸口,慌忙接住掉落糖果的你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德拉科。見你遲遲沒有動手拆糖紙,德拉科稍顯煩躁地說道:“你不是喜歡青蘋果味的嗎?那個就是。”你看看德拉科,又看看西奧多,一個抱臂盯著你,一個笑著讓你嚐嚐看。
你那日戰百道積分不暈的腦子瞬間亂了套:這什麼情況?西奧多你笑的也太溫柔了點?德拉科我記得我應該還沒開始刷你好感不是嗎?最重要的是,你嘴裏這顆草莓糖還沒吃完啊!有點欲哭無淚的你實在是承受不住德拉科那鋒利的仿佛在說你要是不趕緊吃就把你削成組織切片的目光,默默拆開糖紙,把糖塞到嘴裏……真是甜哭了,太齁了……
潘西坐在一旁越來越氣地看著你們三人以你為漩渦中心展開的對峙,默默地倒了杯水,遞到你跟前,溫柔且高雅地說道:“連吃兩塊很甜吧?給你水。”你此時隻想抓緊脫離這個充滿是非的暴風眼,忙不迭地對著潘西道謝。然而你剛還沒觸碰到杯子,潘西就已經將手鬆開。“誒呀!文,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潘西那矯揉造作的言語從她嘴裏冒出來的速度都要比她鬆手的速度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