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喬的主動靠近惹得一眾目光緊緊的跟隨。
畢竟……兩個有過去的人,單單隻是站在一起,那就是故事。
可賀於聲看著朝自己靠近的女人,眼底從容不迫,從他的細枝末節裏,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他的平靜和淡漠,讓葉舒喬覺得自己心裏好像被那密密麻麻的藤蔓纏繞,有種窒息,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聲哥哥。”她掐著自己的掌心,抬起頭直視他,“你出來,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有什麼事不能直說?”
“不能。”
賀於聲看著女人眼裏的固執和倔強,眼底暗了一瞬。
他不下車,她就一直站在車旁,目光越聚越多,就連原本在那紮帳篷的南傾,抬起頭時也無意間瞄到了那僵持不下的畫麵。
也就是那一瞬間,她看見賀於聲從車上走下。
葉舒喬一聲不吭地走在前頭,他便在後頭跟著,很快,兩人走到了遠處,遠離人群的地方。
“我想問你什麼意思?”比起他在麵對一切時,總是顯得張弛有度,掌控一切的姿態,此時的葉舒喬覺得自己瀕臨崩潰,“你特意出現在我麵前,是在膈應我嗎?”
“膈應?”他輕笑一聲,“葉小姐,你覺得我有這個時間和這個閑情逸致,不遠千裏的專門跑來膈應你?”
“那你來這做什麼?”
葉舒喬說完這話,腦子裏立馬浮現了南傾的身影,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知道,你現在有了南小姐,可是……可是你也能不能看在過往的那些情分上,稍微顧忌一下我的感受?”
“所以……以後有你出現的地方,我都該心虛的躲著?”
賀於聲從口袋裏摸出煙跟打火機,本想點上一根的,可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硬生生地把那陣煙癮給逼了回去。
“抱歉,我不覺得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對你,我坦坦蕩蕩,光明正大。”
葉舒喬嘲弄地勾了下嘴角,“可是我心虛,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跟過去告別,你懂我意思嗎?”
她仰起頭看他,本不想在他麵前示弱,可是那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你結束的太突然了,壓根就沒有給我一點緩衝的時間,我現在不奢望你會回心轉意,我隻希望你不要讓我太難堪。”
“所有的難堪,都是自尋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嗎?”
“賀於聲!”她真的怒了,“我說了我心虛,我行不端坐不正,我就是忘不了你,忘不了那段過去,行了嗎?”
賀於聲低下視線,凝視著她,那漆黑的眸,像是不見底的深淵。
“別這樣,嗯?”
那雲淡風輕的幾個字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戳她的心窩子。
她放佛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最醜陋不堪的樣子。
葉舒喬步子緩緩的往後退了兩步。
“行,我知道了。”她唇邊扯著一抹笑,步子緩緩地往後退了兩步,“賀於聲,你知不知道你是真狠?”
葉舒喬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不停地在心裏回想,這麼多年來,到底是誰給她造成了一種錯覺。
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與眾不同。
讓她天真的在心裏幻想,不會輕易動真心的男人遲早有一天會非她不可。
這十餘年的糾葛,此刻回看起來,就是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