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於聲頓住腳步。
他轉過身來,撞上葉舒喬那雙猩紅的眼。
她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問:“我想跟你聊聊,行嗎?”
“有什麼事,可以直說。”賀於聲冷靜地看著跟前的人,心思明明白白:“我太太就在我的身邊,我不希望她誤會什麼。”
他每一個字,都竭力的撇清楚與她的關係。
葉舒喬看了南傾麵無波瀾的臉一眼,淡淡一笑:“你覺得南小姐會在乎這些?”
你覺得……她會在乎你嗎?
她壓根就不愛你。
當然,後邊兩句葉舒喬沒當著他們的麵說出口。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是,今晚分明是主角卻一直把自己當看客的南傾出聲了。
“葉小姐,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你有什麼事,的確可以直說。”
葉舒喬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卻又聽見南傾說:“最好有什麼事情能在今天一次性說清楚。”
葉舒喬沉默了很久。
包廂外的長廊,格外的安靜。
仿佛連她鼓動的心跳聲都能聽到。
她追出來時是一時衝動,現在卻也沒有後路可退。
她低啞著聲音,心有不甘地向賀於聲問道:“我隻是想問你一句,你大概是從什麼時候意識到……婚姻是一種責任?”
“婚後。”
“假設我當初答應你的求婚,婚後……你也會這樣對我嗎?”
葉舒喬說這話時,大抵是情難自禁,忘記南傾就在他的身邊了。
賀於聲漠然的幾個字,迅速將她拉回現實,他說:“沒有假設。”
葉舒喬自嘲的笑了笑:“好,我知道了,對不起。”
說完,她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南傾看著葉舒喬離開的方向,怔怔的看了好久。
賀於聲察出她的異樣,低下視線,問她:“怎麼了?”喵喵尒説
“其實,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感覺。”
她從來就不喜歡在一些無用的事上掙紮。
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被葉舒喬拽到那片泥潭裏了。
沒等賀於聲開口,南傾似是玩笑一般的說道:“鶯鶯說的沒錯,要什麼愛情啊,還是專心搞事業的女人最漂亮了。”
她曾經看到過葉舒喬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樣子,也曾看見她站在榮耀的高處,被萬人追捧,她本該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南傾不希望她就此毀了。
可是現在的葉舒喬頹靡不振,眼底都沒有光了。
賀於聲聽她這話,輕笑一聲:“被愛情滋潤過的女人,同樣也很漂亮。”
南傾抬眸,撞上他的目光,男人漆黑的眼底,映著她的模樣,好像帶出了一片光亮。
她終究什麼都沒再說。
兩人一同去到了停車場。
賀於聲下意識地拉開駕駛位的車門,想上車時,卻被南傾一個眼神示意:“你坐副駕。”
於是,他乖乖聽話,配合。
*
夜晚的星洲,霓虹閃爍,黑色賓利行駛在川流不息中。
南傾目光專注地望著前方路況,嘴上卻跟賀於聲說道:“儲物盒裏有藥,吃兩顆。”
賀於聲聞言,先是愣了下,隨即半信半疑地打開了前方的儲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