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哥,您聽我說,這件事情是事出有因……”
看著梁泰的表情,吳安就知道事情不好,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連忙想說話解釋。
“油條,事情我都清楚,你不用多說。”
出乎吳安的意料,梁泰擺了擺手,倒是一副很理解的樣子。
“是,泰哥。”
吳安心頭有些猶豫,拿不準梁泰的意思,隻能勉強擠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
“這就是去你的場子賣貨的馬仔?”
梁泰的目光從吳安身上移開,看向房間角落裏已經被打的麵目全非的雞仔。
“是,他是石頭的手下,也是石頭授意他到咱們的地盤上賣貨的。”
吳安把“咱們”這兩個字咬的很重,他得讓梁泰知道,他剛才一怒之下砸了石頭的場子,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維護他的利益,否則,這一趟他恐怕是凶多吉少。
“嗯。”
梁泰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說不出喜怒,輕輕招了招手,邊上的馬仔遞過來一支手槍放在他的手裏。
看著手槍,吳安心裏頓時咯噔一聲,今天這事,恐怕沒法善了。
河內這地方,雖然亂,可大多數幫派做事情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那就是輕易不動槍,否則事情就難收場了。
不過,如果是執行家法,那便不在此列。
“砰!”
狹窄的空間裏一聲劇烈的槍響讓吳安一瞬間有些耳鳴,他下意識的摸過去,右臉上滿是溫熱的血液,卻是沒有傷口,而房間角落裏撲通一聲,雞仔已經栽倒在地上。
“泰哥,這……他隻不過是賣貨過了界,也沒必要……”
盡管心頭有些恐懼,可吳安還是沒忍住把話說了出來。
進門之前雞仔向他求情時那張神情恍惚的臉仿佛還在吳安麵前,不過幾分鍾,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就這樣死在了他麵前,這讓吳安是在難以接受。
雖然幾年的臥底生涯早就讓吳安對這種場景有些麻木了,可他畢竟不是亡命徒,而是一個內心深處仍然極富正義感的警察。
“現在你油條哥已經要做我的主了嗎?!”
吳安心神震動的瞬間,梁泰卻是已經麵色大變,不複剛才的溫和,站起來狠狠地一腳踹向吳安的腿。雖然不是紮著繃帶的那條,可劇烈的疼痛還是讓吳安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不,泰哥,我沒有。”
情況已經不允許吳安再去思考慘死的雞仔了,隻能連忙給自己求情,他知道,如果這樣下去,起了殺心的梁泰說不定要連他一起做掉。
“你沒有?抓到了人不送到牌樓,自己跑去新義安的地麵上又打又砸,外人知道了,怕不是以為你油條哥是義和的大當家!”
“泰哥,我……”
吳安想解釋,梁泰卻是根本不給他機會,又是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嘴裏罵罵咧咧的不斷,之前站在他身後的眾多馬仔也是一擁而上,對著吳安拳打腳踢。
…
“好了!”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鍾頭的時間,梁泰才又是一聲低喝,讓眾人停手。
“油條哥,知道這裏的地麵誰做主了嗎?”
梁泰端著茶碗,笑眯眯的看向吳安,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