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街那個地方,不會有誰注意到的,南甸也是咱們的地盤,有什麼顧慮,隨時和豹子打個招呼也就好了。”
隨意的應了一句,苦叔是真沒把這件事情當回事,而看到江元一臉的憂心忡忡,他心裏對吳安的評價甚至都下了一個檔次。
在外麵混地麵的,有點不幹淨的事在正常不過了,以前苦叔還覺得吳安敢打敢拚是個人才,現在聽了江元說的這些話,他心裏則是順勢給吳安下了定論,如果沒有那麼大好的機會還有騰茂材的扶持,吳安根本不可能入主城寨。
兩個人各有心思,江元始終在觀察著苦叔的臉色,直到最後也沒看出有任何的異樣,而騰茂材做什麼事情不經過苦叔之手的概率極低,江元心裏騰茂材的可疑程度幾乎也是瞬間下降到了最低點。
當然,這會兒也還不是告訴騰茂材吳安出事了的時機,江元要等到和阿嵩好好商量一番才能決定,畢竟吳安最信任的還是阿嵩,江元不想越俎代庖。
依舊是那一副憂心忡忡的臉色,這也算是半真半假,江元和苦叔告辭出了西湖園,而苦叔則是坐在前廳沉思半晌,轉身朝著騰茂材的書房方向走去。
…
“怎麼樣了,龍署長?”
警署辦公室裏,龍飛拿著電話的手聽到方華陰沉沉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想說點什麼緩解氣氛最終還是失敗了,有些泄氣的低聲道:
“已經有些證據了,隻不過還需要時間上報總署檢驗。”
雖然心裏知道華明堂根本不可能爭取到檢驗的時間,但這個時候龍飛隻能這麼說,總比告訴方華沒有任何進展要強得多。
不過方華卻是依舊不買賬,冰冷的聲音讓龍飛隔著電話都覺得溫度瞬間下降了幾度。
“龍飛,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河內總署的署長,現在處理的是路邊的地痞流氓啊?”
方華的聲音裏滿是嘲諷,電話這頭的龍飛卻是根本不敢說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梁泰和你的關係別人未必清楚,但不見得誰都不知道,吃了兩家的好處為做事我沒說過什麼,可如果這樣的話你還是個廢物,那就別怪我心狠手黑了。”
龍飛連連點頭,額頭上的汗珠都掉到了話筒上,方華的這幾句話幾乎就像是拿掉了他的最後一層遮羞布。
是的,他其實也是梁泰留在南甸的一張牌,隻不過和杜川他們不同,兩個人並不是利益關係,而是多年的好友,梁泰上一次是被動接招,早早的心裏就有些命不久矣的感覺,所以並不想連累龍飛,甚至連一點風聲都沒給他放出來。
而兩個人的關係也幾乎沒人知道,梁泰倒台之後,對龍飛也並沒什麼影響,吳安就是最怕梁泰死灰複燃的人,連他都沒找到龍飛,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但龍飛一直對吳安懷恨在心,始終想著殺掉吳安為梁泰報仇,梁泰死在豹子手裏的那些鬼話龍飛是根本不信,豹子的狀態他注意過,遠不像勝利者的姿態。
但他倒還算是個有理智的,之前沒有機會的時候,龍飛始終沒把自己的殺心表現出來,這一次方華拿了消息找到他,他終於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