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義和的地麵上,我說不是逾越,那就不是逾越,師徒父子,連著你師娘,我們都是一家人,這義和也是我們家的地盤,怎麼說的上是逾越呢。”
騰茂材名義上是和吳安說話,可眼神卻是時不時的掃過下麵的自己的手下,這會兒以杜川為首,幾乎各個都是低著頭,根本沒人敢抬頭去看吳安。
“老苦!”
看吳安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作,騰茂材則是忽然叫了一聲站在自己身後的苦叔。
而苦叔顯然也知道騰茂材要做的是什麼,揮了揮手,一名搬著椅子的仆人頓時從後廳快步走了上來,把另外一把椅子又放在了騰茂材的身邊,也就是之前程涵的位置。
苦叔更是瘸著腿,走到了表情依舊呆滯的吳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又把之前他搬走的那把椅子的位置挪了挪,離騰茂材近了一點,但是剛剛好在騰茂材身後半寸。
“坐吧小少爺。”
苦叔笑著對吳安點頭,吳安則是直接一個躬鞠到底,嚇的差點給苦叔跪下。
以前他對苦叔向來是客客氣氣的,哪想到還會有今天這麼一幕。
“好了吳安,今天要說的事情不少,你坐下吧,別耽誤時間。”
衝著吳安壓了壓手,騰茂材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對吳安的推脫頗為不悅。
“這……那,謝謝師傅了。”
吳安心裏雖然感覺詭異,但是也能品的出來,這好像不像是個陷阱。
之前騰茂材許諾豹子做下一任義和話事人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公開說過,對他這個位置的人來說,一諾千金,當著這麼多人麵,是不會輕易說假話的。
騰茂材看見吳安坐下了,臉上頓時又有了笑意,然後也不再去看吳安,眼神重新放到了台子下麵自己的手下身上。
“也許你們今天都很意外,或者有些人能猜到我要做什麼,隻是沒想到我會做的這麼徹底,是不是?”
下麵沒人說話,屋子裏一片沉寂,甚至連敢看騰茂材的都沒有,而騰茂材卻是不氣也不惱,反而臉上的笑意更重。
“杜川,你說是不是?”
杜川一直本來低著頭,聽到騰茂材點到他的名字,頓時滿臉為難的抬起頭來。
“我……有些意外。”
滿意的點了點頭,騰茂材又接著追問道:
“為何意外呢?”
杜川臉上為難的表情更甚,平時一向低調的他這會兒憋的整個人都是臉色漲紅。
“因為,因為我不知道材叔為什麼要這麼做,義和社團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材叔,材叔是想立太子?”
杜川此話一出,下麵的人頓時全都傻了,一個個向他投去有些驚訝的目光。
他們心裏或許也是這麼想的,但從來沒有人會把這樣的話說出來。
畢竟經過上一段時間騰茂材的蟄伏期,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點別的心思,可下場如何,梁泰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現在在義和內部,所有人都很忌諱提起這一類的事情,更別說杜川就這麼赤裸裸的說起什麼太子的事情了。